沈嬋兒好像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閃念,便把這個念頭隱了下去,淡然道。
“所以你就裝病,不肯去軍營,留在府裡保護母親?”
沈丹海回頭瞅了她一眼,苦澀的笑了笑:“男兒志在四方,而你哥卻被拘泥在小家子利益上,你是不是對哥很失望。”
沈嬋兒瞅著他,認真的搖搖頭,露出驕傲的微笑,自豪的道。
“哥,你很偉大,府裡出了事情,也是你出頭來報仇。”
說到這個,沈丹海的眉頭緊了緊,緩緩站起身,沈嬋兒順勢鬆開了他的袖子,沈丹海走到床邊,發現窗外已經下了雨,微雨。
沈嬋兒覺得似乎有事情,就起身披上衣服,走到他身邊,跟他並肩站在窗邊,拿出火摺子點亮窗邊桌子上的蠟燭,瞅著他的側臉,等他說話。
沈丹海瞅了她一眼,轉頭看著窗外的細雨,淡然道:“我一直覺得他認出是我了。”
沈嬋兒渾身一緊,忽然想到南榮鋒箭殺鄭白羽時的眼神,她堪堪向後退了兩步,又猛然拽住了沈丹海的袖子,攥的死緊。
沈丹海發現她驚恐的表情,失笑著拍了拍她的腦門,笑道。
“無事,他不會動我,若是他想殺我,當時就不會扔下他手裡的暗器。”
沈嬋兒一愣,轉頭死死的看著他,心中點點滴滴扯開一道道漣漪,不知道漣漪要朝哪個方向波去,但就是收不住,一圈又一圈的外溢。
微雨竹窗夜話之時,忽然一陣風颳來,吹滅了桌上的蠟燭,兩人眼前一暗,只能藉著窗外的月光,但也是忽明忽暗,沈嬋兒的心情也跟這月光一般,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沈丹海想了很久,像是終於橫下一條心,轉身正對著她,瞅著她一雙亮光閃動的眼睛,嚴肅的道。
“這正是我這幾天一直考慮要不要告訴你的事情,我擔心正值你臨產,還要揭開你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哥……哥不忍心。”
沈嬋兒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眼睛,手心裡一點點變的冰涼。
原來是沈丹海在刺殺南榮鋒當晚,發現南榮鋒已經出手的暗器,卻沒有衝他飛過來,而且那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光芒。
他失手刺了沈嬋兒一劍之後,轉身就逃的無影無蹤,由此對南榮鋒陷害沈府一事產生了懷疑,便去進行徹底調查,漸漸查明白,真正想要呼叫鎮南軍殺進京城的是被迫扣在西北的南榮二少爺。
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因為鎮南軍在上次的大規模戰爭中只參與了部分援助戰,損失很少,而西北大軍和各路軍馬都有過多損失,南榮錚企圖用沈府的威名號召各路群雄,揭竿而起,殺進京城去,就算是不能成功奪得皇位,也想劃出自己的範圍,割據一方。
卻不知道為何南榮鋒將這件事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鎮壓下鎮南軍之後,直接接管了鎮南軍,從此就有人認定是南榮鋒陷害了沈府,只因為他是這裡唯一的受益人。
南榮鋒不知用什麼辦法,勸皇上赦免了沈府全家,但是活罪難逃,沈府被闔府罷黜,隱居起來。
沈丹海看著窗外的雨,微微嘆道:“南榮府的七少爺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吶。”
沈嬋兒呆立在原地,渾身如空了一般,眼神呆滯的望著一處,沈丹海嚇了一跳,握住她的肩膀輕輕晃了晃。
“六兒,六兒你說說話,你不要嚇哥啊。”
沈嬋兒堪堪回神,目光卻有些遲鈍,平淡的道。
“哥,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沈丹海搞不清她現在到底怎麼了,他就是怕她會是這個反應,才一直拖到現在才告訴她。沈丹海擔憂地扶著她走向床邊,邊走邊道。
“六兒,你要怪就怪哥吧,是哥那天看他打了你,一時沒忍住才動的手,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