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三哥馬車上帶著呢!我去拿!”小七一喜,轉身就跑。
隨身帶著?
千城微愣,抬眼看向蘇墨風。
蘇墨風眸光微閃,慌亂地別過視線,頓時有種心事被看穿、無處遁形的窘迫。
是的,小七說的話都是他教的,他就是想重溫一下那種感覺,那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感覺。
*
琴聲嫋嫋。
千城手持銀劍,立於院心,閉目凝神靜聽,其實,她之所以答應,也是想看看自己還會不會像那夜那麼邪乎?
果然,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憑著感覺,她玉臂長舒、腳下姍移,迎風而舞。
御香坊的女子也紛紛過來觀看,驚豔不已。
春末的清晨,花香四溢的小院。
男子一襲白衣勝雪,絕豔驚才,白璧纖長的手指輕撫琴絃,帶出一串串動人的音符;
女子一襲紫衣若蝶,靈動妖嬈,手中的長劍揮灑自如,炫亮了一院人的眼睛。
當真是這世上絕美的畫卷。
曲畢舞止,渾然天成,眾人還沉浸在餘韻中沒緩過神來。
驟然,“啪啪啪”的掌聲從門口傳了過來。
眾人一怔,循聲望去,只見四王爺蘇墨沉淡笑著走了進來。
他一襲紫袍、器宇軒昂,手掌輕撫,目光深幽,瞟了瞟端坐在石桌旁的蘇墨風,眼梢微掠,又凝向那剛剛收起長劍的女子。
“好美妙的琴聲,好精妙的劍法!難怪那日天牢,千城能夠自救!”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千城的氣又不打一處自來。
她輕輕一笑,長劍入鞘,走回到石桌邊上放下,“多謝四爺誇獎,千城慚愧,跟童夫人的傾城一舞比起來,千城還是自嘆不如!”
一語雙關,她想,她知,他也知。
她以為他會沉臉,沒有,依舊笑如春風、面不改色,腳步翩躚,徑直往他們這邊走。
蘇凝霜已經笑著迎了過去,“四哥,你也來了!”
蘇墨風也訕訕起身。
蘇墨沉朝小七“嗯”了一聲,又朝蘇墨風笑著點了點頭,“三哥!”
蘇墨風亦回之以微笑,“四弟!”
雖都笑容可掬,可千城明顯感覺到了冷空氣的壓頂。
氣氛有些尷尬,她指了指石凳,“你們先坐吧,千城去給大家沏壺茶來!”
說完,轉身便走。
“千城!”蘇墨沉突然開口,“昨夜……”
千城腳步一滯,回過頭,一顆心難以抑制地狂跳。
昨夜,昨夜怎麼了?
是他麼?是他麼?
千城目光殷殷。
蘇墨沉優雅地一掀袍角,坐於石凳上,抬眼笑睨著她,“昨夜睡得不好嗎?”
一顆心大起大落。
有些失望,她彎了彎唇,“不,睡得很好!”
末了,猶覺得不解氣,又補了一句:“比在清華苑睡得好!”
說完,便轉身離開,也不管身後的人做何感想。
等她泡好茶出來的時候,三人竟是圍案而坐聊開了,其實,也不算聊開,只是小七一人在說,不知在講著什麼故事,眉飛色舞,引得兩個男人朗聲而笑。
很和諧的畫面。
千城心中一動,走了過去,將茶具放到桌上,每人沏了一杯。
在遞給蘇墨沉的時候,他接了茶盞放下,大掌順勢裹了她的手。
手背一熱,她一震,想縮回,卻已然來不及,而且還被他抓得死緊。
“本王今日來是接你回府的,”男人黑眸的目光淡淡落在她微露的腕上,腕上顆顆曖昧的小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