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著血腥味和火藥味的大樓。
遠方的天空已經濛濛發亮,不帶血腥味和火藥味的空氣讓呼吸變得非常順暢!
膝下一軟,周良一個踉蹌,幾乎讓他跌倒。這才讓他意識到,之前幾個小時的瘋狂中,他已爆發了所有的能量,僅餘的體力,甚至不足以支援他走出這片爛尾樓小區。
拖起疲憊不堪遍佈傷痕的身體,周良找了一幢離他最近的,沒有被之前的戰鬥波及到的小樓,縮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毛糙地處理了一番新增的傷口之後,合上了眼。
這一次,那隻摸不到母親臉的血淋淋的小手並沒有出現在他的夢境中。
有夢?
無夢?
……
醒時,天已大亮。
全身的傷,雖未恢復完好,至少已經結痂不再流血。
不過,現在的模樣是不能直接回S市的。好在這片爛尾樓小區外頭幾公里處有一個村莊,在村莊的東頭還有一片池塘。
周良偷偷地潛入那個村莊,跳入那個其實水挺髒的池塘粗粗地洗了一遍,再當了一回樑上君子,翻入一家農戶的院子裡頭,偷了一身明顯不大合身當下只能湊合著穿一會的衣服,替換下的那身早已破敗不堪的血衣,在離開村莊較遠的距離後,在荒野中隨便挑了個沒有明顯標誌的地頭挖了個坑將它們埋葬。
悄悄進村時,骯髒的池塘水未能洗盡的血腥味好幾次驚動了農戶家養的狗。只是被周良睜圓了雙眼一瞪,這些狀似兇惡,只來得及狂吠兩聲的狗,就夾起了尾巴,幽幽地嗚咽著,縮回了角落。它們從來沒有發現過,原來人類的眼神也是可以這麼可怕的。
回到繁華喧囂的鬧市區,周良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一次S市之行,差點要了他的小命,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
好在,蘭清影的麻煩的根源終於不存在了,這一點令他欣慰。
隨便找了一家服裝店,周良又新購置了一身休閒服,替換掉從農戶家大院裡順來的那身衣服,他決定回家了。想來,這一次不會再有突如其來的車禍和槍擊阻止他回家的腳步了吧?
從服裝店出來,感覺直接灑到臉上的陽光有些刺眼的周良抬手在額前遮了遮,正欲攔下一輛計程車去火車站,突然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周顧問!你怎麼在這裡?”
周良心裡驚了一驚,縱是心理素質再好,剛乾過諸如殺人放火這碼子事的人總會有些做賊心虛的反應的。不動聲色,循聲回頭。
“哈!真是周顧問你啊。還怕眼拙認錯人呢。”一個留著幹練的短髮,眼角隱隱藏著幾條魚尾紋卻仍掩不住未老風華的女人洋溢著帶點驚喜的款款笑容,往前邁了一步,在周良面前站定。
周良微微一愣,旋即大方地微笑。“餘經理,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啊?是坐前晚的班車到S市的。這不,鄒鐵他們球隊本輪的超級聯賽是主場嘛,本週他是在S市的。昨天我已經代表公司和他簽好了經紀合同。”看到周良有點疑惑,餘玉蘭又笑著補充了一句:“鄒鐵就是之前我提到過的那位男足國家隊主力後衛。”
周良這才恍然,帶著笑抱了抱拳,善意奉承道:“餘經理不愧是業界知名的資深人士,辦事就是雷厲風行,乾脆利落。佩服、佩服!”
“行了,周顧問可是咱公司的高層,就別寒磣我這個小小的業務經理了。”餘玉蘭客氣道。頓了一頓又用那世故卻不顯露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周良,說:“對了,周顧問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也會在這裡呢。不會不方便說吧?”
“呃……”周良眨了眨眼,很快有了說辭。“我是為了簽下蘭清影這事來的。”
“哦?”餘玉蘭有些懷疑地看了看周良。問道:“成了?”
“七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