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飽了嗎,”
陳最點頭,“嗯,飽了,媽,把羊奶喝了吧,”
“好,”
白幼傾端起杯子,將還有些溫熱的羊奶喝完。
陳最接過她手裡的杯子,跟飯盒一起端起來,準備出去洗刷。
“哎,你放下,我來,”
“不用,我洗就行,”
他的腳步未停,往外走去。
帳篷外就有一個盛水的桶,用水瓢舀出來點水,將飯盒和碗筷杯子都洗涮乾淨,陳最端著返回帳篷,“水桶放外面,會結冰吧,”
“平時用水,都去那邊的溝裡挑...外邊那是你爸臨走的時候,讓兩個警衛給我挑的水,怕我不方便,”
陳最看她穿上厚厚的棉襖,不解的問:“要出去?”
“哦對,我想去後面看看,你不是說那批東西里有暖水袋嗎,我去給你拿一個,”
“不用,明天再去吧,我不怕冷,”
陳最把碗筷放好,扭頭看向她,“媽,我給你抹凍瘡膏吧,”
白幼傾眨了眨眼,笑了,“好啊,”
在他面前坐下,她伸出手,眉眼間都是溫柔的笑意。
他從盒子裡拿出一個圓潤的小瓶,開啟,從裡面掏出一點膏體,均勻的塗抹在她手上發紅,還有留疤的地方。
“媽,這些東西都是用的好藥...療效很好,我還藏了兩根人參,讓江淼給你好好補補...”
白幼傾笑著說:“都快回去了,我一個後方的人,哪裡需要人參,還是給他們那些實驗人員用吧,”
陳最的手頓了頓,淡淡開口:“人參有兩根...”
她弱弱的應下,湊近了看了看他的臉色,“兒子,你生氣了?”
“沒有...”
“我不是違你的好意,只是,相比我,他們整日思慮不停的人,更需要人參,”
陳最執起她另一隻手開始塗抹,低頭時緩緩開口:“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境界是沒你們高,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我就是替您委屈,”
他抬眼看著她,“嫁給他,在這裡陪他吃了二十多年的苦,慕容家的那些財富,你卻是一點都沒享受過,”
白幼傾沉默了片刻,才輕聲笑開:“你媽我,可不是個能為了情愛犧牲這麼大的人,我來這裡,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別看你爸精通各種計算,可複核和最後的測試,他有時候還不如我...”
陳最嘴角勾了勾,“嗯,大舅那次喝醉酒,去您的小院站了很久,跟我抱怨,他用盡心力養大的這個妹妹,竟然是為國家養的,”
“呵呵呵,你大舅是有這個毛病,喝醉了就話多....”
他看著白幼傾說:“媽,你做的事,很偉大,我們以你為榮,可也榮耀了半輩子了,該回家了吧,”
“兩個舅舅和外公,都很想你,”
“我也很想他們,”
白幼傾握住他的手,“更想你,”
陳最把凍瘡膏蓋子闔上,突然問道,“您知道他除了我,還有其他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