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艾夢不能垮下的。

景昊趕到的時候，艾夢已經是快要支撐不住了，可是她卻硬生生的還站在那邊。

心裡那個地方，一想起他，就鑽心地疼，就遍體的寒。只要稍微一想他……他是不是不會回來了，她就覺得是那樣地讓人驚恐，頭皮緊到快要發瘋了，整個世界都好像要跟著消亡。

啊柯，你到底在哪裡，你快回來啊，你怎麼就這麼扔下你的妻子，你怎麼能，怎麼能。

你不是說過，你下半輩子要好好的補償我的嗎，你為什麼要這個樣子呢。

你不可以這樣可惡的，你明知道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為什麼就不回來，你怎麼能捨得讓我難過，你怎麼能捨得讓我發狂呢。

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就這麼掉下去就不浮上來了，你讓我怎麼辦，沒有你在身邊，我會害怕的，現在所有的人都因為你的出事，而虎視眈眈，你要是不回來，莫家該怎麼辦，莫氏該怎麼辦，還有舅舅，你不是一直希望舅舅能夠出來嗎，那現在該怎麼辦呢，舅舅也沒有出來，可是你卻不在了。

莫言柯，你怎麼可以這樣怯懦，不過幾顆子彈，就把你給打敗了嗎。

你說要陪著我一輩子呢，你怎麼能夠就這樣輸給了那幾顆區區的小子彈了嗎？

莫言柯，你怎麼讓你的妻子這麼難過，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你難道當初說的話都不算了嗎，你不是說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嗎，我們還沒有孩子，我們不是說好，等到這樣子的事情都結束了，我們要一個孩子嗎，你不是還欠我一個孩子嗎，當年你那麼殘忍的，我們不是還少了一個孩子嗎。你為什麼就要這樣子呢。

怎麼辦，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們說好的一輩子呢，在哪兒呢，一輩子呢，我們說好的啊，說好的啊。

我們說好的啊，說好的啊，你不可以不守信用的啊，我們說好的啊，說好的啊……

淚，緩緩淌下，漸漸深沉，漸漸渾濁，帶了點血色！

觸目驚心的紅啊，那是因為長時間睜著眼睛，沒有睡，所以就成了這個樣子。

有人不敢看，撇過了臉，或是低下了頭，因為幫不上什麼忙，所以變得很愧疚。

也有人心焦，又憐又痛，恨不能替她受了這罪！

“莫言柯”

悄然走進已經彎下了腰的景昊突然喊了一聲，以略帶著那麼驚喜的語調。

彷彿，他回來了。

艾夢就像是驚到一般，猛然抬起了頭，把脖子豎地高高的，瞪大了被血給籠著的眼，急切地尋找。

“哪裡？”

一個手刀迅速劈下，艾夢只一聲悶哼，就倒了下去，軟軟的身子繃著臉，憤怒地瞪著，充滿敵意地尖叫。

“你幹什麼啊。你怎麼把她給。”

“她不能再哭了，要流出血的，這樣子下去，他的眼睛會毀了的。”景昊嘆了一聲，眼神間流露出悲切，卻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行為感覺到慚愧。

他蹲了下來，去攙扶起已經被劈暈的艾夢。

“莫言柯，啊柯。”

艾夢猛然睜開了眼，嘶喊出了聲。頭頂上，懸掛著的白熾燈的光芒，猛然射入她的眼裡，讓她的雙眼瞬間刺痛，忍不住眯了眯。鼻尖消毒水的味道，傳入自己的鼻子。

“夢夢，你怎麼樣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我馬上叫醫生。”

像這樣的驚喘，艾夢在睡夢中已經出現過無數次了。她雖然暈了過去，但是時常會痙攣，然後抬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什麼的樣子，嘴裡嘶嘶地叫著莫言柯的名字，然後就哭，紅色的淚滴，流了一行又一行的，景昊讓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她才真正地安靜了下來。

喂她吃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喂進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