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夢夢到你出事了……」
這是他之前的老毛病了, 跟程聽在一起之後,他總是膽戰心驚,害怕自己會連累到他,總是做噩夢, 夢裡的程聽以各種方式慘烈死去, 每次夢醒之後他都需要第一時間確定程聽的安全。
「放心放心, 我一直都好好的, 是上次的事情嚇到你了吧?別擔心。」
「那我們約在哪裡見面?」
聽到「見面」兩個字,程聽已經條件反射性地幻痛了,「漸冉,我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暫時抽不出時間,晚點我跟你影片好嗎?」
辛漸冉的聲音明顯低落下去,「抱歉打擾你工作了,影片也等你有空的時候再打吧,你去忙吧。」
程聽聽著他的語氣就知道不太妙,想想只剩三十多天了,他咬了咬牙,「我請個假,騰出見面的時間還是可以的。」
「不用了,既然工作這麼忙那不見面也沒有關係。」
「工作再忙,只要你想見我,我一定趕過來,下午四點,約在上次的咖啡廳好不好?」
「好。」
辛漸冉氣定神閒地掛掉電話,施懷熹用力地給他比了個大拇指,「以退為進用得真好。」
辛灼也有點被他的操作震驚到,他之前去好酒子的房間薅了一波,現在把七七八八的東西都給辛漸冉裝備上,「走吧。」
辛漸冉摸了摸被掩蓋掉氣息的玉葫蘆,又轉而摩挲著手腕上新添的硃砂手串,邊走邊說:「把我送到半路,我再打車過去。」
施懷熹說,「那我們在附近找家店等你。」
「好,不要靠得太近。」
等到了半路,辛漸冉叫的車也到了,施懷熹拍拍他,「一切小心,我們去找家好吃的店等你來。」
辛漸冉握住他的手,原本晃蕩的心安定下來,他點點頭,「晚點見。」
程聽這次見到辛漸冉的時候,明顯看到的對方久違的、屬於過去的神情,是依賴著、專注著他的神情。
是這段時間出了什麼事情嗎?
他這樣想著,笑得一臉溫柔,「先坐下,想吃點什麼?」
辛漸冉要留著肚子去跟施懷熹他們一起吃東西呢,聞言做出一副沒胃口的樣子,只叫了一杯咖啡,然後看似關心地觀察著程聽,「程聽,你沒事吧?」
程聽笑了笑,撐著下巴任他看,「我人都在你面前了,我真的沒事。」
辛漸冉掛在脖子上貼身放置的金符發著熱——時溪的殘魂就在程聽身上。
但是會在哪裡?辛漸冉更加專注地打量著他,漸漸地,他感覺到了某種玄妙的指引,看向了程聽的脖頸——掛在脖子上了嗎?但並沒有看到任何配飾。
「怎麼了?」程聽對掃向他脖頸的視線很敏感。
辛漸冉面色不改,「我做的夢裡,你的頭被砍掉了。」
程聽笑著說:「又是一種新的死法啊,」他轉了轉脖子,「你看,一點事都沒有。」
辛漸冉見狀伸出手,程聽臉色一變幾乎是本能性地扣住他的手,灼燒的痛意頃刻之間傳來,程聽對上辛漸冉無措的神情,後者聲音都弱下去,「我只想摸一摸確認一下……」
程聽努力讓自己溫柔地放下他的手,「是我反應過度了,我很不喜歡被人摸脖子。」
與此同時他心裡閃過疑竇——辛漸冉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聽著辛漸冉輕聲說了一句抱歉,問他,「程聽,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了?」
程聽顧不上思考了,連忙安撫他,忍痛握住他的手,「當然不會,你怎麼會這麼想?」
辛漸冉也忍著被觸碰的不適感努力演,「我就是發現我們之間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