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明明玄微那混蛋也不曾得手,夏元熙怎麼能算他的人?自己是光明正大的君子好逑,為何要畏首畏尾?
想通此節,他又恢復了自信,並對甘持盈露出一幅“說了你也不懂”的優越臉,讓後者暗暗稱奇。
“報!陛下!東面又發現了新的賊人!”
這時,一個夜叉兵將連滾帶爬跑進來報信。
“慌什麼!說重點,來了多少人?水族有沒有傷亡?他們目的是什麼?”即使身邊的空氣瞬間緊張凝固,甘持盈問話仍然有條不紊。
“對方只有一人,現在暫時還沒有攻擊誰,不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難說了!目的嘛……當然是渤陽君你了!”說最後一個段話的時候,那名夜叉語氣陡然一變,瞬間陰寒起來,隨後,他口中不停吐出一種讓人感覺莫名厭惡和畏懼的語言,金碧輝煌的龍宮為之一暗,彷彿被這不斷開合的邪性嘴唇汲取掉所有的光線似的。
首當其衝的甘持盈也不知怎麼回事,只定定站在那裡沒有動靜。
“不好!惡語外道!”虞龍旌一驚,手中出現一面寶光瑩瑩的杏黃色小旗,把它一晃,瞬時那夜叉的面板上浮現出層層疊疊的咒文。這文字彷彿是一層極其堅硬的殼一樣,凡是它蔓延的地方,一切都如凍結般靜止。
【呵呵呵……沒用的……】
四周空氣震盪,憑空發出類似風吹過溶洞的嗚咽呼喊聲。
那個夜叉明明一根汗毛都無法動彈,可是聲音還是無法停止。很快,那些邪惡的語言就畫上了句點。
【尊主大人叫我代他問候您!渤陽君陛下!哈哈哈哈……做完這一切,我也終於自由了!】那聲音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和逐漸沙化、變作粉塵的夜叉肉身一起消逝在風中。
“哼……欲界天的魔頭,手竟然伸得這麼長!”虞龍旌生氣起來鬚髮皆張,與平時那窮困潦倒的窮酸樣判若兩人。
“持盈姐,你不要緊吧?”夏元熙看到,甘持盈身上正發生一些駭人的事,一些霧氣一般的黑色團塊正變化出種種令人作嘔的怪異形象,在女龍君玉體上纏繞。
“朕沒事……可惡,竟然著了它的道。”甘持盈閉目調息,面色灰敗。
“那究竟是什麼?”夏元熙問道。
“如果是惡語外道……難道是他?”玉重樓雖然說話是疑問句式,但口氣卻十分肯定。
“不錯,應該是他。”虞龍旌嘆息一聲,眼神中夾雜著可憐與可恨。
“你們在說什麼?”夏元熙感覺自己完全被排除在話題外了。
“邪師法慧,也算是萬年前禪宗驚才絕豔的人物,尤擅演揚佛法。那時,不空禪師尚且在他之下。”玉重樓悠悠講道。
不空禪師夏元熙知道,一位立志度化眾生的佛門高人,屬於德藝雙馨,人品和法力都頂尖的人物。
要是剛剛那人比不空還厲害,怎麼會落到一身邪氣?
原來,法慧自小聰穎有悟性,對於佛法經義常常有獨到見解,連他門派的方丈、首座都經常來請教。他在講法堂解說佛法時,總是座無虛席,蒲團要排道山們外,座下聽眾都是比他修行時日更久的前輩們。天長日久,法慧心中驕慢之情漸生,只覺得佛祖不過比自己早生,論才能智慧,自己哪點不如?
這樣的心理極大阻礙了他的修行,漸漸地,他發現那個木訥不善言辭的小師侄不空都超越了他,於是心生嫉恨,總是明裡暗裡詆譭不空,誹謗諸天神佛。
對佛門中人來說,口業也是嚴重的罪過。法慧越是心中焦急,越覺得修佛修得力不從心。後來他不知從哪勾結了魔頭,企圖謀害不空,最終還是被挫敗,法慧只得和他的魔頭同黨一起逃竄隱匿得不知所終。
現在看來,自那以後,天魔很快拿住法慧的致命弱點,用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