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繼父大人,”林燦笑著,好似玩笑般,“可千萬別走夜路,指不定哪天夜裡一把火就燒到你那了。”
柳紹華只是笑笑,面無波瀾。
這隻笑面虎,指不定心裡怎麼顫抖吧。林燦輕笑了一聲,看著這火光染紅了漫天星子,她呢呢自語:“風啊,吹大些吧,燒乾淨了就不礙眼了。”
風兒輕輕的吹,濃煙滾滾,屋門,突然被撞開,一隻手伸出來:“救、救我!”
乍一開,那黑乎乎的人,正是葉宗信,林燦失笑,天不遂人願啊。
“砰!”
一聲巨響,門大開,蘇鳳於架著昏迷著的葉以萱跌跌撞撞地走出來,一腳踩上了葉宗信趴在地上的手。
“啊!”葉宗信尖叫一聲,剛爬起來的身子又跌回地上,趴在地上重重喘息。
呵,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林燦突然覺得,葉宗信活成這樣,也夠可悲的,妻離子散,一人為營。
“咳咳咳……”葉宗信被濃煙嗆得雙眼無神,滿頭的汗,幾乎快昏倒,他微微顫顫地伸出手,“宗芝,快拉我一把。”
葉宗芝上前:“父親呢?”
葉宗信默不作聲,眼神閃躲。
葉宗信難以置信,瞳孔緊凝,死死盯著葉宗信:“你丟下他自己逃了?”她再一次遍確認,“你把你的親生父親扔在了裡面?”
葉宗信不答,卻喊到:“宗芝,快拉我出去,我腿沒力氣。”
難怪人總說,危難關頭,會暴露出人性所有深埋的罪惡面。葉宗信啊,大抵就是人性最醜陋的毒瘤。
葉宗芝伸出手,在他快抓住的時候,狠狠一推:“葉宗信,你這種人,活該眾叛親離。”
一句話完,她轉身就要衝進火裡,柳紹華一把拉住她:“火太大了,已經來不及了,你不要命了。”
葉宗芝大笑:“哈哈哈,誰知道能活多久,先是競軒,接著是我的父親,”她轉頭看著柳紹華,冷冷地問,“下一個會是誰呢?”
靜默裡,風吹得急,火光大作,滾滾濃煙將這漫天星際染成一片渾濁的灰黑色。
風啊,吹吧,吹吧,燒了乾淨……
遠遠地,便聽得宋辭喚她,急促,慌張極了。
“江西!”
走近了,宋辭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你終於出來了。”
阮江西一動不動,乖乖任宋辭抱著:“怎麼了?”
“看到火我都快嚇死了。”呼吸有些亂,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宋辭心有餘悸,扶著阮江西的肩,細細檢視審視,“有沒有受傷?”
她笑,指著身後的男人:“沒有,有他們保護我。”
為首的男人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宋少。”
宋辭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十幾個男人立刻便退到幾米之外,看天看地看星星,總之,不能打擾老闆老闆娘恩愛。
阮江西笑笑,摟著宋辭的腰偎進他懷裡:“等很久了?”
“你再不出來,我就過去找你。”他把下巴伏在阮江西肩上,擰著眉頭抱怨,“為什麼不讓我跟著進去,我都擔心死了。”
阮江西用下巴去蹭宋辭的脖子,討好地說:“不想讓你看到我心狠手辣的樣子。”
宋辭端著她的臉,湊過去咬了一口,咬完之後又心疼,舔了舔,悶聲悶氣地說:“看到又怎麼樣,你心狠手辣我也喜歡。”說完,似乎還覺得不夠,捧著阮江西的臉,認認真真地強調,“很喜歡很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縱容,所以坦誠。
阮江西說:“宋辭,我縱火了。”
“我知道。”宋辭揉揉她的臉,“你沒事就好,我只要你相安無事。”
她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告訴她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