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隔了幾秒鐘,阮江西回答:“好像是碗摔碎了。”
好吧,宋辭那雙金貴的手還是比較擅長指點江山,刷碗大業有待提高,陸千羊再次寄予厚望:“江西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阮江西隨意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去了廚房,只見宋辭站在滿地瓷碗碎片中間,有點手足無措一籌莫展。
阮江西失笑,走過去:“下次要多買點盤子。”
確實,宋辭剛才摔了阮江西家為數不多的盤子中的大半。
他卻持有不同意見:“要買洗碗機。”
宋老闆高見。
阮江西笑笑,俯身收視滿地狼藉,手才剛伸出便讓宋辭抓住了。她看他:“怎麼了?”
“會傷到手。”宋辭牽著她繞開一地碎片,“你別動,我去收拾。”
說完,宋辭蹲著,一片一片撿起地上的碎片,手指修長,動作過分小心,卻顯得笨拙緩慢,想來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大概,宋辭只為阮江西低下過頭顱,蹲在她前面,為她洗手作羹,嚐盡了宋辭從不曾沾染的人間煙火。
阮江西笑著,眸光痴纏得溫柔。
宋辭抬頭看她:“為什麼盯著我看?”
阮江西搖頭:“不知道。”她的宋辭,總讓她失魂落魄,連心神都恍惚。想了想,脫口回答,“大概因為移不開眼。”
一句話,自然隨意,未經思考與籌備,不偏不倚,恰恰在宋辭心頭一撞。拾起的碎片又被宋辭扔了一地,他起身,前傾,吻阮江西的唇,片刻停留,宋辭說:“我喜歡你對我說情話。”
嗓音,溢滿歡愉,誠如宋辭所說,他喜歡阮江西對他痴纏,與他說所有情人間的繾綣。
阮江西笑,任宋辭饜足,過後,他唇角一直揚起,連平日裡總是寒涼的眸也化不開笑意,又蹲著去處理地上的碎片。
然,宋辭尊貴慣了,哪裡做過這等接地氣的家務活,撿起一堆碎瓷片就扔進了水池。
阮江西提醒:“宋辭,碎片不能扔進池子裡,會堵的。”
宋辭直接將水龍頭開到最大,試圖沖走這堆廢棄物。
“我來。”
耐心好脾氣好的阮姑娘看不下去了,挽起了袖子,宋辭不讓她碰:“我不笨,我會砸碎了扔進去。”說完,用一個完好的盤子去砸。
阮江西目瞪口呆了。
結果,可想而知——阮江西家剩下的碗,全部陣亡,而且,由於碎片太多,水池還是堵了。
阮江西笑了許久,宋辭將她帶出了廚房,有點賭氣地說了句:“明天我就讓人來拆水管。”
水管君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宋老闆還是更適合爾虞我詐的商場,並且,宋辭僅以此次經歷還告誡阮江西:“廚房太危險了,以後不讓你做飯了。”
廚房有多危險還有待考證,不過廚房的盤子和水管處境倒是危險,尤其是宋辭說:“以後我給你做。”又補充,“碗也我洗。”
這話若是讓陸千羊聽到了,鐵定要好好褒獎一下她家藝人馭夫有道,瞧瞧,以前多不可一世的人,現在多體貼懂事,簡直是阮江西的居家小棉襖!
說到底,宋辭是捨不得她,小心翼翼地嬌養著。
“以後,水也要少碰,冬天水涼。”宋辭親了親阮江西的手,然後放進懷裡捂著,他家江西總是手腳冰涼,十分惹他心疼。
阮江西淺淺笑著:“宋辭,我並不嬌貴。”宋辭坐在沙發上,她偎著他,輕輕軟軟的嗓音,“十六歲之後我就搬出了顧家,在遇到你之前,我都是一個人生活的,所以不需要這麼小心翼翼地對待我。”抬頭看著宋辭,她說,“我很好,你能和我一起生活就很好。”
得宋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