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籤?你是不是絕對不會讓我們提審蔣紅兵,假設省高院的人來了你們也是如此對待?”
“那我就沒辦法了。”吳所長雙手一攤說,“省院的領導沒來嘛,你的假設不成立,因為蔣紅兵他們幾個都還沒提出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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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上訴省高院也會下來複核呀。”梅雨媚起身,走了兩步,又說:“吳所長,你給我回一個準信,到底行不行?”
吳所長面呈難色,搖著頭說:“梅庭長,你真的別為難我了,我已受到領導幾次嚴厲的批評了,死人、跑人接連發生,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當幾天所長。你不是也有為難的時候?也有不好通融的地方嗎?”吳所長的聲音都變了,他在哀求梅雨媚放過他。
“好!我不為難你,我現在就要弄明白,看是哪個領導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指令看守所的所長不讓人民法院來提審被告人。是人民法院辦案,還是領導辦案。”梅雨媚說著就要往外走。
“哎,梅庭長,您別生氣,領導並沒有針對所有關押在這兒的人呀,只是不準提審蔣紅兵。其實,您也別發火,完全可以透過正常途徑向省高院反映,省高院來了人,誰還敢不讓他們來複核呢。”說著,他隨梅雨媚走到了辦公室外面,又朝她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向一個偏僻的地方走去。梅雨媚見狀,也跟了過去。待梅雨媚走到他旁邊時,吳所長低聲地說了一句,“有人指令就是不讓您提審蔣紅兵,您別說是我說的就行了。我看您是一個非常正直的女人,您比那些所謂的男人強多了,我雖然也是男人,但沒有骨氣!”
梅雨媚聽了,走到一個開闊處,仰望天空,天空陰沉得跟她的心情一樣。她忍了好長時間,才沒讓眼淚流出來,她好孤獨、好傷心,做一件事為什麼這麼難。
“小邢,你先回去吧。這兒發生的事你不要說。”梅雨媚見邢化雲不想走,又揮揮手說,“走吧,我沒事,真的沒事。我已經習慣了,真的,你回單位去,或者回家去,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梅姐!”邢化雲原來一直都稱呼梅雨媚為“梅庭長”,今天他改口稱她為“梅姐”,“我讓小宋過來陪你好不好?”邢化雲說著就要開機。
梅雨媚制止了他,“不用!真的不用,我不想將傷感傳染給你,給小宋,我想一個人待著。”
“不!梅姐,這樣吧,我送你回去,反正我們下午也沒事了。我陪你去嶽嶺山走一走,再送你回家。”邢化雲不放心梅雨媚,他發現她的臉色蒼白,眼眶都紅了,心裡好像想著什麼。
“小邢,謝謝你,大姐沒事,真的。你看我是那種想不開的人?我絕不會是因為一件事想不開去自殺的人。再苦再難,只要活著就好,我也應該好好地活著,我上有母親,下有兒子,我不會輕易地走向絕路,除非有人要我死,不讓我活了。”
“梅姐,我一切都明白了,雖然你沒說,吳所長也沒說,但我明白,他們不讓我們提審蔣紅兵是有所指的,只是不想讓我們來提審。”邢化雲很聰明,他雖然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但他心裡明白吳所長的話中有話,他說得很客觀,沒有說梅雨媚一個人,而是說了“我們”。
梅雨媚笑笑,看了一下手錶,說:“小邢,這樣吧,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大姐,那我們就一同上街去,明天就是元旦了,我給兒子和母親去買點東西,你也順便給父母和女朋友買點東西。父母辛苦了一年,也應該孝敬孝敬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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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院長,蔣紅兵等四人均沒有上訴,檢察院也沒有提出抗訴,我們什麼時候報省高院複核?”梅雨媚打通了常富波辦公室的內線電話後問。
“過了上訴期沒有?”常富波問。
“昨天是最後一天,我剛才同看守所的聯絡了,他們四人均沒有提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