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兩道春山似的黛眉,卻輕輕皺了一下。
原來放眼望去,這條街上的人,衣衫竟完全都是金色,任何一種別的顏色都沒有,這當然不是巧合,而只有唯一一種原因,那就是這條街上所有的人,都是“靈蛇”毛臬的直屬部屬。
兩人方自互視間,突然兩個也穿著金色緊身衣褲的頎長大漢,劈面攔在他們面前,吆喝道:“這條街今天晚上已經被鐵手仙猿侯四爺借用了,你們要吃飯到別的地方去,這條街上所有的飯館子今天晚上都沒得空。”
毛文琪又一皺眉,繆文卻哈哈笑著,微微一指毛文琪道:“你可知道這位姑娘是誰嗎?”他話未說完,就被毛文琪拖著就走,一面低聲埋怨著道:“你何必說出來呢?看樣子這裡有麻煩,我可不願惹。”繆文眼珠一轉,微笑了一下,突然看到十餘人迎面而來。
繆文“咦”了一聲,因為這十餘人竟都穿著百結鴉衣,顯然都是乞丐。‘哪有乞丐在路上成群結黨的道理?”他方自思忖問,卻見為首的那個丐者目光向他一掃,竟然銳利如電。他心中又一動,那隊乞丐竟筆直地走進那條街,那兩個穿金衣的頎長大漢非但沒有阻攔,而且遠遠站了開去。繆文奇怪,毛文琪看了一眼,卻見她正在望著那群乞丐的背影出神,喃喃自語著:‘奇怪,他們怎麼會和窮家幫生出糾紛來,是誰惹的禍?”臉上的神采,突然之間,起了一種奇異的光芒,繆文一笑,忖道:“原來你也是喜歡湊熱鬧的人呀!”
毛文琪低著頭沉吟了一會,突然接著繆文的臂回頭就走,一面道:“高興吧,我帶你去看熱鬧去。”繆文除了微笑之外,似乎不會有什麼其他的表情,隨著毛文琪回到街口,卻見那兩個大漢遠遠就彎下身來。
繆文一愣,忖道:“難道他們就認出她是誰了?”毛文琪當然也有同樣的感覺,哪知背後突然有人重重咳嗽了一聲,繆文回頭一望,看到一個金衫漢子和另外三人並肩站在身後,原來這四人自他們身後行來,腳步聲為市聲所掩,是以他們沒有聽到。
‘原來人家彎腰的物件不是我們。”繆文會過意來,不禁啞然失笑。那金衫漢子兩眼上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毛文琪氣得哼了一聲,突然伸手朝他肩前重重推了一下。那金衫人竟被她推得倒退三步,幾乎站都站不穩了:另外那三人立刻怒叱一聲,其中一個面色赤紅的中年壯漢一個箭步竄了上來,左手一領毛文琪眼神,右手嗖地一揮,打向她胸前,口中喝道“小丫頭,你找死嗎?”毛文琪臉色一變,須知這人的一掌打得甚為不是地方,武林中正派人物,竟會朝一個婦人家這種地方出手,她羞惱之下,柳腰一折,方待出手,哪知那漢子龐大的身軀,竟硬生生被人拖了回去。繆文看得肚中好笑,原來那金衫漢子身子站穩後正自氣得變色,目光一瞬,大概看清楚了那推自己的是誰,連忙也是一個箭步竄了過去,竟一把拉著那為他動手的漢子的肩臂,將他拉了回來。那大漢痛得直咧嘴,原來這穿著金色長衫的瘦削漢子,就是江浙一帶名聲頗為響亮的鐵手仙猿侯林,這一拉情急之下,竟使出了他仗以成名的“鷹爪功”來,那漢子怎吃得消?侯林不管這大漢面上的表情的難看和奇怪,卻走到毛文琪身前,一揖到地,笑著道:“原來是毛大姑娘,老叔叔沒有看到你,你可別生氣。”
毛文琪一撇嘴,道:‘我還以為侯四叔不認得我了呢?”她不屑地睨了那大漢一眼,“那位英雄好俊的拳腳,我倒想向他領教一下。”那面色赤紅的大漢聽到了這一問一答,也猜到了這被他罵為“丫頭”的女子是誰,原來就赤紅的面孔變得越發紅了,聽了毛文琪的“挑釁”,裝作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他縱然在江湖上也小有名聲,但他可不敢和“毛大太爺”的女兒較量。“何前傍而後恭也。”繆文暗暗好笑,但是笑容中像往常一樣,含蘊著一種令人猜不透的意思。“你來得真好極了。好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