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先生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他不太想管。於是,他就回問,他的真正師父,一位在崆峒某個道觀內靜修的道長。
道長給出的解答是,既然如此,那就如此罷。
玉先生,把這個因果扛下來了。
他帶領他的團隊,以我熟知的的手段,在東南亞闖蕩幾十年。
他根基深厚,關係複雜,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黑道,商人,等等但凡有頭有臉的人,都要給足仙道會的面子。
而隨著仙道會的基業越來越穩定,玉先生也看到了一種危機。縱司雜扛。
這種危機如果不解決,那麼,不僅整個仙道會將要毀掉,還可能要毀掉的是這一脈傳到東南亞的正統華夏文化。
最後,玉先生說,他感受到將會出現一個接班人,是因為,他打坐時,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可他並不知道我的姓名,長相,年齡。
他只知道,世上有這麼一個人,將會過來執掌仙道會,並給這個會,注入一股全新的,年青的生命和活力。
我聽到這兒,忽然笑了下,我問玉先生:“那如果,我不出現呢?”
玉先生回答很乾脆。
“不會!就好像,明天太陽一樣會升起一樣,有些事,是天道迴圈的法則定下來的。我相信我看到的那一念,然後,我按照那一念的指引,我做了。這,就是結果。”
他無比堅定地看著我說下了這番話。
對此,我沒有因掌管了一個如此大的攤子而感覺重任在身,又或是,欣喜若狂。
一切,很自然。
有如,我呼吸的空氣一樣,自然就呼吸了。
但,那空氣,卻是這世上,最最重要的東西。
整個拓印的工程,進展的非常順利。搞定後,我們收拾東西,打算離開這裡。臨走時,玉先生跟我說,以後一定要找個時間,找幾個可靠人過來,把這裡,完全封死!
是的,顛覆教科書,顛覆歷史學,考古學沒有什麼意義。起碼,對老百姓來說,不存在任何的意義。生活,仍舊得繼續,工作,該怎麼做,還是得怎麼做。並且,不僅無意義,反而會給神棍,大仙兒們,製造出更多的理由和藉口,並以此來招搖撞騙。
這世界的歷史,真實的歷史分兩種。
一種是有益於社會發展的得到過修飾的歷史。另一種是,不顧及社會的,赤果果的真相。
但不管哪一種。
這對我和玉先生來講,都不重要了。
收拾好東西,等一張張的拓片完全乾透,接下來封裝好,背上行囊,我和玉先生拿著兩個沒有用過的手電,打亮了後,一步步,沿來時的路往外走去。
走到來時,那個被石頭封堵的十字路口時,玉先生將一揹包與仙道會有關的檔案交到我手中。然後他說:“我就不跟你上去了,我走另外一條路。”
我拿手電晃了一下說:“這裡,好像沒什麼路了。”
玉先生微笑:“你來的時候,不也是被石頭封死了前路嘛,但後來,你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我恍然。
玉先生接著說:“我出去後,如果有事情,我可能會透過我的方式,聯絡上你。另外,小鈺那邊,你就說,爸爸在她小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等著她。她要想見過,就去吧。”
我說:“明白。”
就這麼互相道別,玉先生開始朝著一個方向搬石頭,我繼續沿來時的路往回走。
走過樓梯,上到來時的那個走廊時,我忽似想起什麼般,拿過玉先生給我的揹包,開啟看了一下。
果然。
那裡面除了一疊相應的檔案外,還有一塊,用亞麻布包好的,彷彿煤塊一樣,表面晶瑩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