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但好在端木烈身為主人,且先看他怎樣動作,再行相機應忖就是。
端木烈日光先往兩隻大瓷盤上一瞥,眉間突然籠聚殺氣,但一閃即隱,向奚沅淡淡笑道:
“奚大俠,這第三道菜在未用之前,端木裂有一言相詢,務望奚大俠要盡舉所知以告!”
奚沅從端木烈淡漠的笑容之後,已經感覺到有一種冷森森的殺氣。心頭重生再一盤算,委實與此人毫無仇怨可言。遂一面留心警戒,一面哈哈大笑說道:“別說奚沅與端木兄素昧平生,毫無恩怨。縱然有甚關聯,大丈夫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端木兄有話請講,奚沅但有所知,無不奉告!”
端木烈雙眉軒動,那股殺氣又復微微一現,目注奚沅問道:“端木烈有一位結盟兄長,江湖人稱賽方朔駱松年,已有多年不見。此次端木烈為踐一樁舊約,再出江湖,特到優燕一帶尋我盟兄,但已音訊全無。奚大俠俠蹤遍及宇內,可曾有所見聞麼?”
奚沅心中方自恍然,知道一場惡鬥恐怕無法避免,也把神色一冷,說道:“端木兄,你這位盟兄人品不太端正,奚沅曾在雲南會澤與他見過一面,並在烏蒙山歸雲堡主獨杖神叟萬雲樵的後園之中,被他隔牆暗算,中了一枝苗人吹箭。”
端木烈目光越發冷酷,緩緩沉聲問道:“你們這幹假仁假義、沽名釣譽的自命俠義道中人物,就為了這點嫌隙,便追蹤到苗嶺深山,倚眾行兇,把我盟兄砍去四肢,並幾乎把人打成肉泥一般……”
奚沅不等他說完,正色說道:“端木魔君,你休得寒血噴人!
那種殘酷手段,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夠做得出來!
端木烈“哼”了一聲,問道;“是誰?”
奚沅說道:“是號稱天下第一兇人的黑天狐宇文屏,在苗嶺深林慘殺賽方朔駱松年,並奪去駱松年竊自我們身邊的碧玉靈蜍和毒龍軟杖。”
端木烈微一思索,點頭說道:“照那手段之毒,確有幾分像是黑天狐宇文屏所為。但端木烈怎知不是你們挾奪寶傷人之仇,害死我盟兄,而故意嫁禍到那行蹤飄忽、無跡可尋的黑天孤身上?”
奚沅冷笑說道;“你如這樣想法,何必多話?奚沅一身在此,悉聽尊便就是!”
端木烈臉上神色突然一緩,微帶譎笑說道:“為我盟兄之事,少不得要與奚大俠比劃比劃!但我這‘三蛇生死宴’尚未吃完,主人之道未盡,不能對客無禮。我們吃完後再說!”
奚沅越看越覺得這位蛇魔君鐵線黃衫端木烈冷靜陰沉無比。
眼光在詭譎機靈之後,時常流露一種極冷極毒極兇極辣的神色,真像是一條毒蛇一般。
與他隔桌而坐。身上自然而然地起一身聳慄,毛骨悚然!再者蛇魔君請自己吃那瓷盤之中所蓋之物,知道必是一樁極難考驗,甚至藏有莫大危機。不覺之間暗中提起一口混元真氣,瀰漫周身,並特別防護幾處致命大災,凝神注目,看那蛇魔君有何動作。
蛇魔君見到奚沅的戒備情形,曬然一笑,伸手便把自己面前那大白瓷盤的上覆巨碗,輕輕地揭開。
巨碗一揭,碗中所覆的果然是條活蛇!蛇長不到二尺,細如小指,但色澤極為怪異,淡黃之內,隱泛金光!在白瓷盤中蟠成一堆,一顆三角錐形、比身軀大約一倍的怪頭,昂起好高、當額一隻獨目,時開時闔,津光炯炯,註定端木烈。口中紫色的蛇信不住吞吐,時合時張,並還時作“噓噓”吹竹之聲。
奚沅悚然一驚,這種奇形毒蛇自己雖未見過。但卻久聞其名,叫做“獨目金蛇”。只有極潮極濃的沼澤地區之中偶有生長,奇毒絕輪,噬人無救。但那一隻獨目,卻是起死回生的無上療傷和解瘴妙藥、想不到居然被這位蛇魔君一捉兩條,養來當做今日這“三蛇生死宴”
的主要活菜,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