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地發出紅光。
一塊黃色染血的布突然出現,纏住了危素的口鼻,將她從喬梔的面前拖走。
喬梔伸手去拽,卻只抓下一塊布料。
一剎那,喬梔感覺自己像是待在一座烤箱裡,不斷有熱浪襲來,頃刻間,後背便是溼黏一片,如果不是有鸞衣,她只怕是要當場燒起來了!
微風掠過,喬梔感到腰上多了一條手臂。
謝塵寰的聲音傳來:“有人開啟了這間石室的陣法。”
這間屋子,對應五行之中的火。退出去時喬梔看到,那帳幔和屏風都已經無風自燃了起來。
只是外面也不甚安全。
兇屍潮!
望著那些潮水般湧來的兇屍,喬梔頭皮一陣發麻。
白著臉,拔出了那把佩劍,對準那隻離她最近的兇屍,眼神從最開始的畏懼,逐漸變得堅毅。
謝塵寰看她一眼。
卻見少女使出的劍招,竟是剛剛在演武場上,他與崔無厄過招時用出的一招“驚鴻斷”,雖然有些笨拙稚嫩,但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他提醒道:“它們的弱點是脖子。砍掉腦袋,就不能再攻擊。”
喬梔很快就找到了竅門,這些兇屍,成了她練手的沙袋,削起來毫不手軟,一劍比一劍熟練。
使的都是方才演武場上,臨在記憶中的劍招。
一隻兇屍跳將起來,她的劍對著它脖子,正要刺進,卻猝不及防,看到那張青紫的小臉,竟是
() 個不滿七歲的孩童。
除了臉色,那樣貌與尋常孩童沒有絲毫的區別,大大的眼睛透著無辜茫然。
一晃神,她的手腕就被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牙印,正往外滲血。
再一看那小孩,不知去向。
手腕隱隱有股麻痺感傳來,她卻來不及管,又削飛左邊的一隻兇屍。
謝塵寰對這場面倒是應付自如。
畢竟他殺過的妖魔可比這些兇屍兇悍多了。
瞥到一側的人,他眉心蹙起。
“這屍毒若是不及時處理,你這條胳膊都要廢了。”
人不知何時過來的,胳膊被他一把攥住,柔軟的雙唇貼上,少年垂著眼,將毒血從中吸出,吐到一邊。
他的臉色卻漸漸蒼白,顯得那枚硃砂愈發鮮紅。
喬梔驚訝地看著,她慢慢地反應過來。
“你成了凡人了。”
難怪脖子上一直纏著紗布,如果是神官之體,應該早就好了。
他抬眼,無所謂地說,“是啊,沒有法力了。”
“你早怎麼不說,”虧她還算計著給他戴那痴情戒!
要知道他是個凡人,她也不會那樣對他、那般咬他脖子,吸他的血啊!
“怪我沒有早告訴你。”謝塵寰好似完全知道她心中所想。
喬梔低著頭,似乎有點不開心:“我已經知道解開痴情戒的辦法了。那些解藥,我都會找齊的,你不用……”
謝塵寰打斷道:“有什麼關係呢。”
喬梔抬頭。
他一雙眼睛格外黑亮通透,像是能照鑑人心:
“不解開有什麼關係,現在你的命在我眼中,重過世間萬千。”
喬梔輕聲:“你對我是沒有半點男女之情的,不是麼?”
“你會覺得喜歡我,都是被控制的,你會允許自己變得不像自己?如果你連這樣都能容忍,那隻能說明我從來都沒了解過你。”
謝塵寰眼睛輕輕一眨,那雙眼瞳流光溢彩,他道:
“之前的那種活法無甚滋味。換一種活法,或許更有意思呢?”
他這是拿秘境來體驗人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