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人瞧見,起了壞心反而不好。倒不如進城尋牙人薦一處離家近的地。”
吳氏與果子都點頭,梔子又道:“待明日劉掌櫃真的拿了銀子前來,我就使胡仲倫去尋牙人。”
說到胡仲倫,果子的臉臊的通紅,再不敢抬頭,惹得梔子好一陣笑。
第二日,劉掌櫃一早便領了兩個小媳婦裝扮的女子來,梔子問明白,一個姓齊一個姓張,便讓二丫將她們領到偏廈暫且安頓下來。
待幾人出門去,梔子笑道:“不知劉掌櫃可帶了銀子來?”
劉掌櫃將腳邊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提起丟到方桌上,布袋子方觸及桌面,就發出哐當的聲響來。梔子伸手將布袋子開啟,瞧見裡面果然是白花花的銀錠子,起身掩上門,再回身將銀錠子攤到桌上數。
劉掌櫃見她這般小氣,忍不住撇嘴道:“難不成我還少與你幾兩銀子?”
梔子數罷,一兩也不少,方才抬頭道:“劉掌櫃日日見的都是富貴人,哪裡知道,一戶農家在田間勞作一年,也掙不來這幾兩銀子?”
劉掌櫃道:“若是都像你這般,還愁掙不到銀子?”
梔子不理劉掌櫃話裡的譏誚之意,一面與劉掌櫃閒話,一面將銀子裝回布袋中去。
劉掌櫃坐了一會子,自回江陵。梔子拖著布袋子,將銀子藏到上房床下一個裝舊衣服的箱子裡,方才去偏廈見新來的兩個繡娘。
齊嫂子見她來,道:“大娘子,這屋子小,住四個人只怕連個轉身的地兒都沒有,你看……”
偏廈住四人確實太小,且屋中只有兩張木板床,可家中又無空屋讓她們住,總不能專為她們再建一間屋住吧?梔子想了半日,也沒得出法子來。
正巧塗媽媽牽著金寶進來,插嘴道:“奴婢瞧見隔壁存放糧食的偏廈很大,買擔泥磚在中間沏一堵牆,隔出一間正好可以與這兩位嫂子住。”
二丫拍手道:“還是塗媽媽有主意,裝糧的偏廈隔出一半來也比這間大。”
梔子先前只想著去別家賃一間房與兩個繡娘住,聽了塗媽媽提議,也覺的挺好,便問齊嫂子:“你看可好?”
齊嫂子與張嫂子原只是劉掌櫃家中的僕婦,後來劉掌櫃瞧兩人針線好,才讓兩人專做繡娘。兩人來蘭家學藝,卻也還是僕婦身份,不敢挑剔,都齊聲應好。
梔子見兩人不反對,就讓二丫去尋胡仲倫來家。
胡仲倫聽梔子讓他去買磚,很是奇怪,道:“大娘子可是要建房?”
梔子心想還要讓他去尋牙人買地,這事倒不好瞞他,遣開二丫,將吳氏授徒之事簡單講了講,末了又道:“這些你曉得就行,莫要與他人說起,特別是六子。”
胡仲倫聽得蘭家又添進賬,面上淡淡的應下,心中卻不是滋味:自己賃蘭家一畝魚塘賺的那一點錢,不知何時才能趕上蘭家?
他去了半日,天黑時方才歸家,從牛車上將兩籮筐磚搬到院中,出門時才尋個沒人的時機與梔子道:“我尋了幾個牙人,都說與十里村臨近的村子無人賣田地,有地賣的村子,最近的也與十里村隔著三十多里地。”
三十多里地,都趕上去江陵的距離了,收租管理都不便,梔子再想買地,也只得作罷。
回到房中,梔子將附近無地之事與吳氏講了,吳氏嘆道:“這幾年年景好,不澇不旱的,但凡日子過得下去的人家,誰會想著賣地?”
梔子望了一眼床下,道:“買地不成,這銀子又不能就這樣擱在房中,倒真不好辦。”她想了一時,也沒想出有可以添置的恆產,賭氣道,“不如,我們在床下掘一個洞,先將銀子藏起來,慢慢尋著合適的地再買。”
本是賭氣之言,吳氏卻覺的這個主意好,轉身出去尋了一把鋤頭,道:“來,搭把手將箱子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