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能放寬心的,是寶兒慧黠過人,遇上任何難關都可輕易度過,他倒是不用擔心她。
&ldo;讓你留下可以,不過別惹麻煩。&rdo;他警告道,刻意轉變話題,邁開步伐往湖畔走去。
&ldo;絕對不惹麻煩。&rdo;寶兒保證地說道,舉腳要跟去。能夠早些時日瞧瞧未來的嫂子,她說什麼都要留下。
皇甫覺偏了偏頭,示意她看向昏倒在一旁的桃影。&ldo;不要來打擾我,把這丫鬟扛回春水樓去,別讓任何人發現。&rdo;
&ldo;扛回去?!皇兄,你有沒有說錯?我堂堂一個公主,你竟要我當苦力?&rdo;寶兒的臉皺成一團。
&ldo;不扛?小心我把你嫁去和蕃。&rdo;他嘴角有著笑,口氣卻十分認真。
這個威脅格外有效,寶連忙往昏厥不醒的桃影身旁跑,俐落地扛起桃影。雖然貴為公主,但是她從小練武,可不像尋常貴族千金一樣手無縛雞之力。
&ldo;扛就扛嘛!有什麼了不起。&rdo;她嘟著嘴說道,背著桃影往春水樓方向走去。
而皇甫覺則是在確定她已經走遠後,高大的身軀才繼續往湖畔走去。
☆☆☆
夜涼如水,流螢在湖畔四處飛舞,畫舫停在岸邊。
薰香濃烈的氣味縈繞,煙霧如薄紗,繞上精緻的陳設。紅綃半臥在畫舫的繡榻上,調弄著琵琶的弦。
香氣太過濃烈,她有些微醺,連手腳都有些慵懶得使不上力氣,像是喝了太多的酒。薰香是她從小就習慣的,但是這一次分量加重,她感覺那些薰香竄入身體,來勢洶洶地淹沒理智。
是怎麼回事?尋常的薰香就算是分量加重,也不該讓人如此慵懶無力。
她捧起香爐,聞著那種香味,更加地昏昏沉沉,淡紫色的薄紗滑下肩頭,露出一方雪白的香肩。愈是聞著,神智愈迷亂,這到底是薰香還是迷香,她也分不清楚了……
一道黑影無聲地落在岸邊,輕巧地踏上畫舫,手中的木盤沒有絲毫晃動。他手中桐骨扇一劃,畫舫的纜繩應聲而斷,整艘畫舫開始輕柔地飄蕩。
&ldo;紅綃姑娘,該用餐了。&rdo;低沉的男子口音,帶著笑意的語調傳來,打破湖面上的岑寂。
穆紅綃緩慢地回過頭來,雙眼迷濛地看著站在船尾的高大男人。那男人一身僕役打扮,眸子在昏暗的天色中仍舊閃動著邪氣。就算是穿著僕人的衣衫,還是掩不住他與眾不同的氣質,笑容中有著令人難以忽視的邪魅。
&ldo;桃影呢?&rdo;她蹙起眉頭,仍舊半臥在繡榻上沒有移動。
皇甫覺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唇,往樹林處撇了撇頭。&ldo;她拐了腳,正疼著呢!我瞧她不能行走,又怕你餓著,才好心地替你送晚膳來。&rdo;他從容地說謊。
紅綃眯起眼睛,看了他半晌,神智有些混沌。
&ldo;你,滾開。&rdo;她慵懶地說道,不想再看著他,舒展柔軟的嬌軀,翻過身去。那雙黑眸讓她心亂,她不敢盯著看,感覺看得太久,會覺得頭昏。
眼前的美景讓皇甫覺有些受寵若驚,他原本預期她又會耍著軟刃長劍,殺氣騰騰地逼著他跳下畫舫。
然而,眼前的美女慵懶酥軟、玉體橫陳的模樣,跟他先前的猜測相差十萬八千里。
&ldo;怎麼母獅子這會兒成了小綿羊?你是餓過頭了嗎?&rdo;他走上前幾步,聞見濃烈的香氣,那種香味竄入鼻端,引得氣血亂竄。
他略略皺起眉頭,暗自運氣,壓抑住竄行的氣血。這香氣似乎有些問題,浮躁的香氣飄入鼻端,有著讓尋常人理智全失的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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