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絲價又豈會在這個時候暴漲?”
圓荷在旁道:“大掌櫃捎信來的時候,我也覺得甚是奇怪,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楚晶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纖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沉思片刻後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百思不得其解的,這中間肯定有人搗鬼,而這個人是誰卻是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出來。”
“小姐可是在說於三公子?”圓荷輕聲問道。
楚晶藍輕輕點了點頭,圓荷不解的道:“上次小姐設計將絢彩坊裡的絲綢和布匹以極低的價錢售出,已經傷了絢彩坊的根基,那於三公子又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做出應對之策?”
“你不要忘了,那余文遠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楚晶藍緩緩的道:“再則他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而是隻想將楚家打垮,將我徹底毀了!”
圓荷問道:“可是如今絲價暴漲,於家又能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著了!”楚晶藍咬著牙道:“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一定早早將絲屯了起來,而現在距新絲上市的時間還有半年,這半年內就算是之前絢彩坊拋布匹和絲綢已讓市場飽和。可是那些高門大戶裡總會在需要置辦絲綢和布料,而且再過兩個多月就過年了,依著杭城百姓的習慣,過年都要穿新衣的,到那個階段有錢人總會再做上幾套新衣。要做新衣就少不了要用絲綢,可是要做絲綢就需要用絲,楚家之前由於和於家竟爭,已將庫存的布料和絲綢賣的七七八八,雖然以前也備下了幾個月的用絲量,卻也難保會在過年的前脫銷……”
圓荷接話道:“只要楚家的絲一脫銷,那麼絢彩坊就會趁機取而代之!”
楚晶藍的眸光微觀微疑,她咬著牙道:“你去通知所有的織坊,將現在正在生產絲綢全部停產!然後將所有的絲全部存放到楚家的地下倉庫裡去!”
圓荷有些不解的道:“小姐,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現在生產出來剛好趕上過年,此時若是停產了了,不正是給絢彩坊機會嗎?”
楚晶藍輕哼一聲道:“和瘋子過招,就一定不能用正常的法子,他想用這一招動搖整個杭城的絲市,破壞楚家的根基,我偏不讓他如願!”絲價此時這般上漲,杭城的綢緞坊只怕都會被波及,而整個行業若是蕭條了的話,那麼楚家做為杭城綢緞坊的龍頭老大必定也會受到牽連,弄不好還會傾家蕩產。
於文遠的這一招看起來有些像是損人不利已,卻是綿綿密密的夾了好幾個後招,那些個招數無論楚家中了哪一招,都會被打倒在地。而他的手上若是存了那麼多的絲的話,杭城的絲綢業便會在他的手上進行一次洗牌,他將會成一家獨大!
圓荷一時有些不太明白,楚晶藍卻已厲聲吩咐道:“快去,再晚了只怕就來不及了!”
圓荷知她行事素來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心裡雖然不明白,卻也不再多問,忙匆匆去吩咐所有的織廠停工。
楚晶藍的眸子裡有了一抹狠厲,咬了咬牙轉身便帶著圓珠和紅綾去了楚家的總店,去的路上刻意拐到西門大街的絲行去看了一眼,卻見那裡人頭攢動,很多人在那裡搶絲,她差圓珠下去下打探價格,圓珠回報道:“絲價已從原本的一兩五一斤漲到了二兩五一斤斤計了,看這架式只怕還會往上漲!”
楚晶藍冷冷一笑,輕嘆一口氣便吩咐車伕去楚家的總店,不料一輛馬車卻擋在了她的馬車之前,她微微一怔,正欲命車伕去詢問情況,那馬車的車簾便拉開了,余文遠一身寶藍色的雲紋綿緞長袍坐在那裡,衝她悠然淺笑道:“楚大小姐,好久不見!”
楚晶藍見他笑的燦爛,那雙濃眉大眼裡透著一絲淡淡的得意,冬陽照在他的臉上,灼灼生華,卻偏生讓她想起了“衣冠禽獸”那個詞語,她一臉淡然,只是眼睛微微眨了一下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