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煌發了一個簡訊。他終究也是公安系統的。而且闞新煌對他也算是過得去吧,發現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不報一個信。儘管,他對於這類事非常的反感。
“羅主席下車了……”司機忽然低聲的道。
“松鵬,你給三峰縣打個電話,小牛,我們也下去。”高主席趕緊的道。
“排場不小啊,都有警車開道了,問問。是什麼人的喪事,這麼熱鬧。”羅福剛看了眼高主席,語氣很是平靜。
“這位大嫂,這誰家的喪事啊?”高主席給了牛兵一個眼色,牛兵立刻的走到了一邊的路邊。詢問起了看熱鬧的村民婦女,這一類事情,看熱鬧的村民應該都知道。
“誰家,除了羅老太爺。還能有誰家能夠玩出這樣大的排場。”那名婦女還沒有回答,一邊的一箇中年人笑著回答了出聲。
“羅老太爺是什麼人啊?”牛兵隨口的詢問著。
“你們連羅老太爺都不知道?”中年人有些意外。
“他們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當然不知道了。”一個人笑著搖了搖頭。
“哦。我倒是忘了。”
“羅老太爺是不是羅家村的?”牛兵笑著問道,他隱約記得,這路上有一個叫做羅家村的地方。
“呵呵,你們也知道羅家村啊,羅老太爺就是羅家村的老族長。”
“這羅家村厲害啊,居然鎮上縣上的領導都給面子。”牛兵打量著那緩慢爬行的車隊,他的眼睛可是不錯,老遠的也看見了花圈上的輓聯,不僅有鎮上各政府部門的,還有縣裡的不少政府部門的。
“呵呵,這你就不知道了,這羅家,可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人物,羅老太爺的兒子,市財政局的大科長,在市裡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中年人笑呵呵的道。
“他女婿更厲害,那可是省政協的,聽說和縣太爺一個級別的。”一個老人滿是羨慕的道。
“省政協的,老人家知道叫什麼名字嗎?”說到省政協,牛兵識趣的閉嘴了,省政協副主席在這裡,他再問可就不合適了,不過,此時羅主席開口了,他的臉色,卻是更難看了幾分。
“好像姓徐,名字就不知道,聽他們說什麼徐處長。”老人道。
“老高應該知道吧?”羅福剛印象中還真沒有這麼一個人,他看了眼一邊的高主席,一個處長,還可能是副處長,這在政協根本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至少,在他一個政協副主席眼裡,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一個省政協處級幹部,作為市政協,那應該是有著一些印象的。
“省政協辦公廳人事處副處長徐小明。”高主席無奈的苦笑了笑,他的確知道這麼一個人,而且還認識,在他這個政協主席眼裡,一個副處長也不算什麼大人物,可畢竟是上級機關的領導幹部,又是這煬縣人,他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他不僅知道,而且還看見了這個人,現在,這位副處長正扶著棺木,披著白布,屬於孝子的角色。
“人事處副處長!”羅福剛唸了一遍。
這些人也夠倒黴的,不僅遇到了羅主席,更遇到了記者!牛兵的眼睛,一直在隊伍中搜尋著,異常的情況沒有發現,卻是被他發現了一輛車上伸出的攝像頭,那攝像頭一看就是專業的攝像頭,這讓他禁不住的搖了搖頭,省政協的一個副處長,在這小地方自然是超級牛人了,即使是縣裡也不敢怠慢,乃至市裡,也多少要給點面子,可是,在省政協副主席跟前,那就實實在在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角色了,這個小角色在老丈人家顯擺一下,或者也未必叫做顯擺吧,老丈人死了,他不能不來送葬一下吧,這在鄉下,其實太正常不過了,他的錯並不在顯擺,顯擺或許不是他的本意,他錯在沒有制止這些人的捧場,他或許壓根沒有想到,羅副主席會到三峰縣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