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當年我跟隨朋友遠遊西域,也譬如今日我從崔三奶奶的手中,重得師祖的金針。”
原來,周默陽十二年前遠遊西域,在哪裡接觸到很多西方的醫術,那裡的醫術和大秦朝的完全不同。
有時候明明是同一種病,但是醫治的方法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些醫術中,有的完全像是江湖騙子,類似拜神驅邪這種。
而有的,卻是非常的特別,他們那裡的大夫被稱作醫生,會根據病症配置一些顏色各異的藥水,當然絕對不是中藥那類的,而是接近透明的藥水。
周默陽本就是個大夫,當時就完全被吸引住了,他花了很多錢,這才讓一位老醫生收他做了學生。
整整一年的時間,他都像一塊乾燥的棉花,努力的吸取著水分,當週默陽把老醫生的那些藥方都學會之後,他選擇了回家。
在香稷山上,他用了好長的時間來做實驗,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將大秦朝的醫術,和西域那邊的醫術完美的糅合到一起。
這十年來,他成功過,也失敗過,外人都傳他是個怪醫,醫人是要先看臉,看得順眼了才治,看得不順眼了,那就打死了也不看。
其實,他是在看病人的病,是不是他能救治的範圍內,剛開始的時候,周墨陽能治好的病例很少。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他醫術的增長,能看的病是越來越多了,但是因為他用的辦法很奇怪,有的病人會覺得恐怖而拒絕。
還有的在治好後,到處宣揚周默陽的古怪治法,他這種四不像的治療辦法,想當然的被正派大夫們所摒棄。
要不是他的師門靠山夠硬,他的師父完全支援他開創革新,那周墨陽怕是早就被燒死幾百回了。
像崔三奶奶這種病例,就是擱到三年前,他都只能說抱歉,可是現在,他可以很有把握的將其治好。
用周默陽的話來說,那就是崔三奶奶的病,只要找對了方法,要比孟澤朗的手還來得簡單。
聽完這一席話,齊玄禮是蔚然感嘆,而齊玄輝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因著給兩人醫治都要去香稷山才可以,齊玄禮隨即就把周默陽請下了樓,樓下早就備好了酒菜,就等著主人和主賓入席了。
不多時,畫舫又徐徐開啟,樓下傳來陣陣談笑聲,氣氛很是融洽,而樓上的四位,也是開心的坐在一起,品嚐著美味的果酒,來為崔三奶奶祝賀。
這一場宴會直到傍晚十分方才落下了帷幕,齊玄禮那邊已經和周默陽約好了,明日在香稷山的一招小築見。
在送別周默陽後,齊玄禮拉住了要回畫舫的齊玄輝,笑嘻嘻的問他:“說吧,一下午心裡都尋思什麼呢?”
感情這位已經看出來,自己這個弟弟心中有事,整個下午的待客,都是將他這個做哥哥的推到了前頭,人家是躲在後頭悶聲想心事呢。
可就算齊玄禮再想知道齊玄輝的心裡在尋思什麼,但是當著客人的面,他也不好問那,現在好容易送走了客人,那還不得趕快的抓緊時間,問個明白才好?
齊玄輝輕聲嘆了口氣,抬手道:“來,九哥,咱們兄弟倆不妨沿著河堤散散步。”
這對兄弟倆在前頭慢悠悠的走著,後面遠遠的跟著沈超和黃春國。
都走出了六七十步,齊玄輝才淡淡的問了句:“九哥,周默陽今日說,他的醫術不被別的大夫所接受,而且還說要不是他的師門庇護著他,他恐怕是早就性命不保了。”
“對此,九哥您有什麼看法?”
齊玄禮聞言一怔,齊玄輝近些年來和他說話,越發的隨意親近,經常都是你我相稱,這會居然用了個您。。。。。。
於是乎,這看似尋常的一句問話,瞬間就變得鄭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