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豈可小視之?”
戶部尚書韓文管著大明的錢袋子,現在民間風聞朝廷加稅的事快速傳開,京師富裕之地還罷了。有些地方百姓食不裹腹,只能芶且偷生而已,這條政令若真的執行下去,他就要首當其衝上下為為難,所以最怕遷陵地人就是他。
當下也急忙閃身出班奏道:“皇上,聖人有云:‘貴不在其所。謂之天命’,我大明天命所歸在,運道昌隆,風水旁門小術,何足道哉?”
三位大學士和戶部尚書意見一致。大講天命正道。吏部、工部、禮部、刑部四位尚書同仇敵愾大談風水,孝道,一時在殿上你來我往,爭論不休。
正德皇帝被他們吵的暈頭轉向,只好無奈地向劉大夏問道:“劉尚書。你以為如何?”
劉大夏躬身道:“陛下,臣也以為寄國運與風水可笑之極,若說風水可決國之禍福,那麼治國平天下也不用君賢臣清、也不用聖人之道了,想當初大宋被元人亡國之時只要給他的先帝遷個風水寶地,元人會乖乖退兵了。”文武百官聽了這話不禁竊笑起來。
劉大夏待眾臣騷動之聲稍減。又道:“所以臣以為不必有金井不可妄動的顧忌,儘可遣朝中大臣前去檢查,金井是否被人做過手腳,自可一目瞭然了”。
正德皇帝也不知風水術該不該信,但總覺得這事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妥當一些,聽了劉大夏這麼說,他正想招欽天監上殿問問是否可以檢查金井。禮部尚書王瓊說道:“皇上,臣聽說當時亦在金井旁目睹金井湧泉的七名兵士在修築帝陵時意外死亡,這還不是欲蓋彌彰地最大證據麼?何需派人去陵上檢查,使先帝泉下不安,臣以為,就算損及國運的說法過於虛妄,但是這些人欺君犯上總是不假。理應嚴懲,心敬效尤!”
正德聽了下定決心,一拍御案道:“好!著刑部施刑,看看他們還嘴硬到幾時!”
…………
六月初二,一早就雷聲陣陣,但雨卻淅淅瀝瀝的不大,快到晌午時,一頂小轎冒雨出現在泥濘的鄉間小道上。
威武伯府,這幾日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當中,韓幼娘聽說相公出事,嚇得魂飛魄散,她去過刑部多次,但那裡門禁森嚴,根本不許她進入。
泰陵出事後,正德帝已著人監管帝陵,不許所有人下山,韓家父子也困在山上下不來,韓幼娘一介弱女子,求告無門,整日趕去逡巡在刑部大牢外,可是始終找不到機會見相公一面,心力憔悴,已傷心欲絕。
好在她經過打聽,知道相公雖然過了兩次堂,卻沒有受刑,四名大臣也沒人招供,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此時幼娘在玉堂春和雪裡梅地陪同下剛剛回到府中,高文心聞訊匆匆趕了來,一進門瞧見幼娘臉色,便知她今日還是沒有見到楊大人。
高文心扶著門口沉默半晌,只能輕嘆一聲,走進房來抓起一件衣服給幼娘披上,柔聲勸慰道:“夫人,你不要過於擔心以免傷了身子。這兩日,外邊的人都在傳說,是朝廷想要增加賦稅才藉口帝陵不吉做幌子,老爺是為了大明百姓才入獄的,人心所向,老爺吉人天相,一定能轉危為安的。”
韓幼娘花容慘淡,聞言只是強笑了笑,淚花兒只在眼中打滾,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就在這時,一個青衣小婢悄悄站到門口,低聲道:“夫人,王尚書家三公子來了。”她也知道這兩日家中氣氛迥異,是以不敢高聲言語。
雪裡梅聞言柳眉一挑,勃然怒道:“他來做甚麼?我家老爺出了這麼大事,誰有閒心思給他夫人看病?趕他出去!”
玉堂春連忙攔住道:“且慢,他是禮部尚書之子,或許能拜託他求王尚書出面為大人求情。”
雪裡梅冷笑道:“你說他這幾天為什麼不登門了?滿天下地百姓都說禮部、工部聯手編排咱們老爺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