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跡看他開啟冰箱,其中一層放著很多盒裝牛奶,再下面竟然是之前在他家喝過的白葡萄汁。
「那個好喝嗎?」祁跡忍不住指了指男人手上拿著的果汁。
萬初空看了看手裡的飲料又看看站在沙發一側遲遲不肯坐下的祁跡,彎了下嘴角回答:「好喝。」
祁跡果然笑起來,在旁人看來乖巧的笑容,在他眼裡傻乎乎的。
因此故意走過去把果汁遞到他面前,貼到他手邊問:「有點涼,你要喝嗎?」
玻璃瓶的涼意和男人手指的熱度交織在一塊碰在祁跡的指節上,他下意識張開手拿住了,同時用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指包裹住男人的手。鬆開是不可能的,萬一兩個人都沒拿穩摔碎了果汁怎麼辦?
萬初空終於肯饒過他,把手收回來,再度看他的眼睛說:「你今天戴美瞳了。」
「嗯,因為你說要出去。」
祁跡回答完才後知後覺,是哦,他是戴了,特意找了一對不太明顯的棕色戴,結果還是被萬初空發現了,會不會也發現他特意搭配了衣服呢。他的心思變得不純粹了,兩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回答的時候也沒有很堅定。
祁跡有些心虛,對視的瞬間把眼神移開了,完全錯過萬初空眼底的探究。他把情緒完全寫在臉上,只留最重要的部分隱匿,萬初空則與他相反,大部分情緒都掩藏在溫和的外表下,只有一小部分肯向人透露。
正好這時水燒開了,萬初空去接水,轉身和祁跡說:「不要一直站著,沙發是用來坐的。」
祁跡坐下來以後四處看了看客廳的裝潢。
萬初空說:「是不是看著很沉悶?是我媽喜歡的風格,衡景那邊也是差不多的佈置。」
祁跡說不上來,萬初空也沒有想要他的答案,接完水後徑直走過來,和祁跡坐在同一側。
好像刻意為之,兩個人的距離是由他把控的。
「我媽和繼父都很忙,家裡只有保姆照顧弟弟,他很粘我,寒暑假會來這裡住幾天,我忙的時候他就去樓下玩,在這邊交了幾個朋友。」萬初空說著喝了一口杯裡的水。
祁跡自始至終看著他,看他面不改色吞掉那口水忍不住開口:「要是燙的話,不如吐吐舌頭吧?」
他的提議很誠懇,萬初空把杯子平穩放在茶几上,「還好,沒有很燙。」
祁跡覺得對方有時候真的很像小孩子,需要人哄著勸著,恰巧他有的是耐心和好脾氣。
「還是晾一晾再喝吧,我覺得還挺燙的,萬一真的燙到就不好了。」
他見萬初空轉過頭,又是這麼近的距離,可以看清他鼻樑上那顆淡色的小痣,即便不刻意擺出微笑都很性感,眼睛看著祁跡。那一刻的專注很容易讓人晃神產生錯覺,錯覺他很在意你,錯覺他牢牢鎖定著你。
然而祁跡可以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自知之明,壓根沒有陷在這種遐想裡,反而光明正大地回視萬初空。
他總是在不該羞赧時產生羞赧,該躲閃時分外磊落。
萬初空搞不明白他,忽然想拎貓一樣拎他的後頸,把他提起來,強迫他講一講自己的腦袋瓜裡到底裝的什麼。
「你不問問我嗎?」萬初空說。
「嗯?什麼?」
「拖鞋和果汁……」連薯片都是他特意買的,他早有準備的,祁跡卻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但是他還沒說完話,祁跡的手機忽然響了。
萬初空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靜音的手機,祁跡說了聲「抱歉」把電話接通了。
萬初空終於肯把情緒擺在臉上,他現在很不愉快,尤其兩個人捱得比較近,透過祁跡的話能隱約猜到對方想約祁跡出去。
祁跡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旁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