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來的?不是她……派人接你來的?”他指了指盈袖的方向。
阿細也抿著唇,怔怔地看著王錦奕,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樣搖搖頭,“不……不是她接阿細……阿細自己要來……來見王郎……”
“你真是一個人來的?!”王錦奕不信,回頭狠狠剜了盈袖一眼,又看了看阿細,這才發現她和當初他在南鄭國見到她的時候憔悴了許多。
不再是花苞一樣含苞待放、嬌憨天真的模樣,而是如同一根快要入秋的蘆葦,在風中搖曳飄蕩。
“阿細一個人從南鄭國的苗疆,千里迢迢走到東元國的京城。王錦奕,你既然這般有情有義,為何又躲著不見她?!”盈袖進一步說道,緊緊盯著王錦奕的動靜。
這個男人看上去人模狗樣,卻做出欺騙無知少女的事,實在是該死!
王錦奕更加驚訝,“躲著不見她?這是從何說起?!”他轉過頭,神色嚴肅地看向阿細:“阿細,你對你們的蠱神起誓,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細聽他說到“蠱神”,微微瑟縮了一下,明顯很是害怕。
盈袖和沈遇樂對視一眼,都很同情阿細。
沈遇樂出聲道:“表哥,阿細不懂說謊,她說的肯定是真的,你就不要逼她發誓了。”
“不行!一定要發誓!”王錦奕握住阿細的左胳膊,“阿細,你對你們蠱神發誓,你說的話句句為真!”
阿細瞪著大眼睛定定地看著王錦奕,許久方道:“好,我發誓。”她將右手放到胸口,一字一句說了一串盈袖和沈遇樂都聽不懂的話。
王錦奕卻好像聽得懂,聽完鬆了一口氣,放開她的左胳膊,道:“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盈袖和沈遇樂交換了一個眼神,暗忖這王錦奕還懂苗語?
如果她沒有聽錯,剛才阿細是用苗語發的誓……
阿細這是換了中原話,慢慢地道:“王郎說要來娶阿細,但是一直不來,所以阿細來找王郎。”說著,她充滿希翼地看著王錦奕。
王錦奕沒想到真的是阿細自己跑來的,很是尷尬,用手摸了摸鼻子,訕訕地道:“這樣啊,你來了京城,怎麼不去找我呢?一個人在外面碰見壞人怎麼辦?”一邊說,一邊掃了盈袖一眼。以目示意,盈袖就是“壞人”……
阿細怔怔地又道:“阿細找王郎,王郎家關阿細。阿細逃出來。”說著,她慢慢走到盈袖身邊站定,抬頭看著她,“她是好人,她救阿細。”
王錦奕聽了這話,如同當頭一棒,臉色由紅變白。眼神閃爍地看著阿細,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遇樂驚訝地道:“表哥,你們家真的把阿細關起來了?你都不知道?!”
王錦奕痛苦地閉了閉眼。
他還覺得奇怪。這些天家裡的氣氛確實怪怪的,爹孃和祖母都督促他趕緊去北齊遊學,要不是他手頭上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他昨天就走了……
如果他一走。他就真的見不到阿細了吧?
不過。就算如此,阿細怎麼又能跟盈袖碰到一起?
王錦奕肅了臉,質問盈袖:“我家既然已經安排她住下,不知道謝副相夫人又是如何將她從我家裡弄出來的?”
盈袖也冷笑,“從你家弄出來?你也太看得起你家了。阿細說不清楚,我來說。”說著,盈袖指著阿細道:“她來到京城,找到你家。你家裡人擔心被你知曉,所以將她騙走。關在你親戚家,就是東城坊區的王仁全家。我孃家就在東城坊區,我昨天回孃家,半路上遇到你們王家下人拿著套索追阿細。哼!王家下人好大的氣派!不把別人當人啊!拿套牲口的套索套人!”
王錦奕臉色煞白,看了阿細一眼,聲音顫抖地道:“阿細,你沒事吧?”
阿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