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如何熬過那些噩夢一樣的日子?
可是,誰能想到,兩年之後第一次【變太】的對決賽,自己的對手便是孤舞。
不拼,是死,拼,便會失去唯一的一個朋友。那時年僅五歲的自己是什麼心情?莫尋雁如今記憶猶新。
兩個最好的玩伴各自執劍望著對方,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都掩不住周身散發出來的傷悲。
當雲山老怪一揮手,誰也沒有猶豫,誰也不敢猶豫,直接揮著劍衝了上去。
當孤舞倒下的時候,莫尋雁也變成了血人,有的傷口甚至滲出黑血。孤舞的劍上不但抹了軟骨散,還抹了毒物,若不是莫尋雁邊打邊服解藥,倒下的便是她自己。
那一天,莫尋雁沒有進食。抱著雙腿坐在床榻上,看著對面已經空了的床,默默垂淚。
從那一天起,她明白了,這世上只有自己才是真正地愛自己。
也從那一天起,她明白了雲山老怪的話,“作為陳國復國的戰士,你們不需要朋友,只需要服從本座的命令。”
“雁子……”見莫尋雁沉默,歐陽元青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怯怯地看著她,抓住她頓在半空的手,“我會聽話。”
“嗯,我知道。”莫尋雁回過神來,繼續往他臉上塗藥膏,“還疼麼?”
“你吹吹就不疼了。”歐陽元青眨著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平素父皇就是這麼給自己吹的。
“好。”莫尋雁愣了一下,嘟起嘴對著那抹了藥膏的地方輕輕吹著,君無給的面具非常精緻,也很薄,戴在臉上若不塗藥水根本取不下來,這樣抹藥也能滲透下去。
“雁子真好。”歐陽元朗傻笑著忘了疼。
孤諾和孤希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孤希瞪圓了眼睛,難以相信莫尋雁也有這麼溫情的一面。
孤諾眼眸一暗,垂下眼簾,“小姐,那個賣藝的男子說想見見你。”
“見我?”莫尋雁看上去有些奇怪。
“小姐,你的幽蘭粉真厲害,那幾個混混都給野蜂蜇死了。想必那人是來向你道謝的。”孤希一下就猜到了夜楓的來意。
“道謝?有那個必要麼?”莫尋雁收起藥膏,用絹帕擦著自己的手指,話語裡帶著一絲寒涼,“我下藥又不是因為他。這般惡人,留著也是禍害,把阿元的手傷成這樣,這麼死實在便宜了他們。”
孤諾聞言抬眼看了看坐在莫尋雁身旁的歐陽元青,“那屬下去回了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此事與我們何干?不過是莫名其妙飛來一群馬蜂,救下了阿元罷了。”莫尋雁淡淡說著,端起茶盞喝了口茶。
“的確與我們無關。”孤希這下懂了莫尋雁的意思,點頭坐了下來。
孤諾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帶著上菜的小二走了進來,出人意料,夜楓還是跟在他們身後。
“各位,剛才的事情不好意思。”夜楓進門後很江湖地抱了抱拳,“在下行走江湖賣藝,時常會遇到這樣的地頭蛇,只是沒想到今日會連累這位公子。幸好老天有眼,懲罰了那幾個惡人。”
說著,夜楓從懷裡摸出一瓶藥酒,“在下這裡有祖傳的藥酒,給公子療傷吧。”
“兄臺不必客氣,阿元他的傷不礙事。”莫尋雁並不起身,也不接那藥酒。
“那在下告辭了。”夜楓大大方方收回藥酒,拱拱手,“不過在下多句嘴,幾位用了膳還是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
“多謝兄臺提醒!”莫尋雁微微頷首,看著夜楓走了出去,隨手給歐陽元青布了菜,四個人低頭用起膳來。
午膳後,孤希借廚房溫了溫藥,莫尋雁哄著歐陽元青喝了藥,四人方才去了後院。
恰遇夜楓帶著那些個孩子也在取馬車,寒暄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