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沒洗手嗎,手上不是有血水嗎?
於是兩滴血珠就被她甩到李承乾的衣服上。
李承乾一呆,低頭看了一下衣服,青色的絲稠衣服的衣襬上多了兩點刺眼的紅色,再抬頭看一眼河馬大姐,她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
“你幹嘛?”李承乾喊道。
河馬大姐哼哼道:“你今天不是一直怕血嗎,哼,主意是你出的,竟然還怕起血來了,我就讓你見點兒血唄!”
“你惹毛我了!”李承乾被氣得鼻子噴熱氣,咬牙道。
河馬大姐一點都不怕李承乾。
李承乾從輪椅上站起來,四周看了看,就單腳向外面跳去。
河馬大姐以為他認輸了,嘿嘿一笑,洗手去了。
卻不知,李承乾到了外面,見到一個宮中千牛衛,跳過去,對那士兵說道:“借你的刀用一用!”
那士兵一愣,李承乾伸手把他的刀拔了出來,然後轉身往回跳去。
士兵連忙追過來,又不敢向太子搶刀,只好跟著。
李承乾進了手術室,沒看到河馬大姐,對推輪椅的太監問道:“人呢?”
小太監指了一下小房間。
“嘿,看你還敢不敢拿我惡作劇……”李承乾向小房間跳去。
過了一會兒,小房間裡傳出了驚叫聲,然後有銅盆子響動的聲音,接著是刀聲,好像砍到牆上了,過了一會兒,身上滿是水的河馬大姐從裡面逃了出來,小臉有些白,拼命地往外面跑去,接著李承乾追出來了,舉著刀追殺河馬大姐。
尚藥局裡的所有人都回避三舍,太子追殺的路上,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擋他的路。本來在病房裡的老龍他們想要出來護駕,嗯其實是出來看熱鬧,但看到了李承乾的沖天殺氣後,就連忙躲進病房裡不敢出來了。
這一場追殺,到了傍晚才結束。
晚上,蘇宓安慰著還在暴動情緒中的李承乾,河馬大姐被李承乾下午舉著刀發瘋的樣子嚇怕了,老實地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出一聲。
“我這是新衣服耶,才穿上半天,就這樣毀了,這都什麼人啊?”李承乾叫道,“你看這布料多細膩,這裁縫多合身,穿了它我都帥了許多,你竟然好意思把血甩到上面去?”
蘇宓倒了杯茶給李承乾喝,等他喝完放下了茶杯,蘇宓才安慰他:“殿下,阿珍也是不懂事,你就原諒她吧,妾身明天再做一身新的衣服給你,好不好?”
“她不懂事?”李承乾瞪了河馬大姐一眼。
蘇宓連忙說:“以後就懂事了!”
“連道歉都不會的人,會懂事嗎?”…;
蘇宓臉上一喜,李承乾這樣說就是給大家一個臺階下,連忙拉過河馬大姐,說道:“阿珍是個好姑娘,當然會道歉的是不是!”
河馬大姐像小雞啄米一樣,用力點頭。
蘇宓推了她一下,河馬大姐哼哧了一會兒,終於說道:“太子殿下,對不起!”
李承乾白了她一眼,道:“雖然你說得很沒有誠意,但我還是原諒你了!”
蘇宓與河馬大姐臉上一笑。
“我的茶喝光了。”李承乾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說。
“我去倒。”河馬大姐應道。然後很機靈地拿起茶杯去倒水。
等河馬大姐走開了,蘇宓小聲地問道:“殿下,你下午怎麼發那麼大的邪氣?”
“邪氣,那當然是邪的唄,我怎麼說得清楚!”李承乾不願意說。
他就是下午做了手術實驗後,心裡充滿罪惡感,心裡越來越不舒服,就拿河馬大姐出氣了,在尚藥局裡跑上了幾十圈,心裡的那股邪勁兒才被髮洩了出去。
如果沒有河馬大姐,那他現在只怕還沉寂在那股罪惡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