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隨即大家爆發出一陣轟然大笑,連平常威嚴的父親也哈哈大笑,每個人都因為烈赦和繡尋而感染到無限的歡愉,但當事者呢?
莫繡尋不言不語,烈赦的雙唇則緊抿成一線,表情僵硬如石,如果說不是爸媽還在場,剛暴的烈赦很可能會當場掀桌,痛斥他三個不知好歹的弟弟。
突然間,總是不開口的母親這時卻插了話,“烈赦,你這些天可以請個假吧?平常工作那麼忙,趁現在結了婚陪陪繡尋,繡尋來我們家大半年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讓我很過意不去,覺得對她有所虧欠,但是我老了,又沒法陪著她!”
“不!”繡尋立刻想出口拒絕。“我白天本來就不出門的。”但她還來不及說什麼,烈赦便自顧自地接下去,他的頭抬得高高的,語氣卻是不留餘地。
“你很識相,你當然不能出門,大白天的出去給人看,讓人知道這是千鶴家的大少奶奶,豈不是丟咱家人的臉?讓人笑掉大牙!”
當下眾人啞然無聲,每個人的目光都掃向莫繡尋,烈赦的話如此刻薄刁蠻。但繡尋還是低著頭,像個丫環般地附和主子道:“是啊!我有自知之明,是不出去嚇人,所以白天才不出門的,至於晚上,再看看吧!”
“晚上,”烈赦濃眉一挑,倨傲冷酷的神情讓人為之一顫,他面不改色地道:“晚上你更不能出門,萬一被人撞見,黑漆漆的夜裡,要別人當你是鬼啊?”
這話實在太傷人了,轍穹看不下去,霍地立身大喊:“大哥!你實在太過分了。”
烈赦打斷他的話,神色凜然。“晚上就要做晚上的事,不是嗎?上床吧!處女,現在,”
他的話令大家的眼睛愕然瞪住,難道,他們連白天也……
而烈赦何以這樣喊妻子為“處女”?眾人納悶,兩人不是圓房了,繡尋怎可能還是處女?
說完,烈赦怡然自得地拉起繡尋往寢室走去。莫繡尋就像只搖尾乞憐的狗,乖乖地跟在丈夫烈赦身後。
大家都皺緊眉頭,明白了他們之間大有文章。三個弟弟摸不清心思詭譎的大哥,懷疑他到底在想什麼?
三個弟弟為了實現對烈赦回家的承諾,今夜開始,真的帶大相機外出廝混。
他們沿著千鶴家的地下隧道,透過花園空地,輕而易舉地離家,至於他們去哪兒撒野,這就是他們兄弟間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丈夫不在家,留給繡尋的又是間空蕩蕩的臥室。
如他所言,第二天晚上開始,他晚上都不在家,她大可睡在大床上好好享受。不過她沒有,她仍坐在鏡前審視自己,不知不覺中又泫然欲泣了。
儘管丈夫不在,但是他的命令卻如煙霧般縈繞在耳,她不敢不從,他說過,她若要哭,就到廁所裡哭:她真的常常乖巧地跑向廁所,關起門、捂住嘴巴,低聲痛哭,站在裝飾豪華的廁所裡的一面大落地鏡前,淚眼汪汪地審視自己佔滿一半面頰的胎記,傷心欲絕,幾乎想死。
但在這個時候,鏡中的美女總會出來安慰她,美女會為她所受的苦,找男人復仇。
夜復一夜,鏡中的美人開始讓繡尋有了發洩不滿的方法。
每晚,烈赦都會在大夥兒面前對她說:“上床吧!處女。”處女成了醜女莫繡尋的代號,但是鏡子裡的美人呢?卻相反地,化身為一個妓女。
烈赦曾經說過,他寧可不要處女丑妻,只要浪女。
每天清晨,烈赦總會心情愉快地回到豪邸,或許弟弟們有本事將他伺候得好好的,讓他暫時忘記家裡的醜妻,不過得承認,弟弟們為他挑選的女人,他一點都看不上眼,頂多養養眼、過過癮,如此而已。
畢竟他需要一些能忘憂的消遣,否則一想到家裡醜陋的“處女”,他不瘋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