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了面具,擺出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
莫繡尋不敢正眼看他,她“信守承諾”地走到書桌前,乖乖地坐著磨墨、執起毛筆來,把悲傷的心情轉移到書法上,洋洋灑灑地寫下八個中國字。
烈赦一古腦兒地跌坐在沙發上休憩,不肯理睬她,他們之間的氣氛總是緊繃、凝窒的,一個看不懂中文的丈夫,一個不敢惹丈夫不高興的妻子。
烈赦應該沒什麼好嫌棄她的,畢竟她聽話,乖巧,躲他躲得遠遠的。但是,繡尋天真的想法錯得離譜。
當她把那八個中文字寫好時,下一秒,那宣紙卻被烈赦搶了過去,他的大手握著那張紙。如果他看得懂的話,也許能明白她的心。繡尋心中升起了一絲企盼,那是她掏心掏肺的真心、一生一世的希望。
只是,身為醜女的她,永遠只能絕望度日。
烈赦找碴開罵:“你不知道墨水很臭嗎?我在房裡,你想給誰聞啊?”片刻間,他毫不留情地把紙張撕個粉碎。“寫什麼毛筆字!”
這舉動也把繡尋的心撕裂成千萬片。她用力咬住下唇,悶不吭聲,低著頭,只能任淚水奪眶而出。
他得寸進尺地下令:“我在的時候,不準寫毛筆字!”他不屑地注視她,她坐在椅子上,他只能看到那頭烏溜溜的秀髮,她總是那樣的低聲下氣。
“是的,我,我不會再寫毛筆字。”她支支吾吾地說著,頃刻間她再也受不了了,捂著臉奪門而出。
眼淚縱橫的她,連在丈夫面前哭泣的勇氣都沒有。如果這真的是婚姻,對她而言只有無盡的折磨。
她衝往樓下,在樓梯間一個不留神,撞見了三個小叔,她情不自禁地衝進了老四轍穹的懷裡,等她回神將簌簌淚水擦掉時,連忙向轍穹道歉。
“對不起。”她忙不迭地又要往下衝,卻一把被轍穹抓住。
“大哥是不是欺侮你了?”轍穹兇巴巴地問道:“是不是?是不是?”
轍穹其實反應太過度了,不過還不只是他呢!遨熾也替繡尋打抱不平。“你為什麼要自取其辱?你一直在容忍他,就只是因為你的外表?值得嗎?”
掠騁火冒三丈地咆哮:“我知道他比其他人更有耐心和愛心,但是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洗清他的恥辱,懂嗎?”
當他們正你一言、我一句的勸導她時,卻忽略了烈赦就站在三樓高處,雙眸閃著怒火,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弟弟們對大哥的怨懟、不滿,一字一句像狂風般的傳進耳朵裡。
區區一個莫繡尋,竟能讓弟弟們不再尊敬他?這個處女也太……
“說夠了沒?”這句話如天搖地動般地震醒他們每一人,所有人在剎那間彷彿被震懾住了,一起抬頭注視那張讓他們驚心動魄的臉。
這時的千鶴烈赦,有著黑道千鶴家掌門人的架式。莫繡尋立即低下頭來,她嚇得魂飛魄散,所不同的是,這次三個弟弟一起站在她這一方,怒目瞪視哥哥。
對千鶴家這古老的家族而言,他們遵循著中國人常說的:“長幼有序,兄友弟恭”,這精神維繫著整個家族的精神和命脈。只是,今天一切似乎都反了。
三個弟弟不馴地狠瞪著大哥,照他們的家規,忤逆、不服長者的人,長者絕對可以以武士之禮,用武士刀相互較勁、一比高下的。
只見烈赦不斷拚命點頭,冷眼旁觀中帶著殘酷的血腥,咬緊牙根地道:“好,很好!”接著他大聲吆喝,聲如洪鐘、震天價響,似乎要將自己所有的恨意,如山洪爆發般的發洩出來。
“如果是你們自己娶了個醜女人,我不相信你們能夠不怨天尤人!”他的心中盛載著千斤重的仇恨,嘴角抽搐道:“將心比心,為我想想吧!”語畢,烈赦無情地轉頭離去。
繡尋全身劇烈地抖動,她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