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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才嫌棄她,她無話可說,只能委曲求全。

他很英俊,尤其在熟睡中,更有一股脆弱的稚氣,這時的他似乎毫無防備、不具攻擊力,只是個單純的男人,也是她的男人,但她卻有咫尺天涯的感覺。

連這張大床,在他回來以後,她就再也沒有權利可碰觸。沒關係!做妻子的只要丈夫願意回家就好。她無怨無悔。對她來說,奢求一點點丈夫的愛是遙不可及的,她連想都有不敢想。

她回到鏡臺前坐下,本來就喜歡照鏡子的她,唯獨在黑暗中,才能肆無忌憚地用鏡子打量自己。不過,今夜鏡子中的美女沒有出現,她看不見美女,只看到自己的淚水。

天亮了,半邊的床是冷冰冰的。她可真是聽話,沒有爬上床來粘住他?這讓他驚訝又不可思議。

在烈赦以往的“經驗”中,只要離家洽公,每到夜晚睡在飯店中,就有無數女人主動想上他的床。當然,他是個有節制的男人,不潔淨的女人他絕對不碰,只會躲得遠遠的,或許他有潔癖吧!

不對!這不是潔癖,這一刻他才明白,也許是家規,抑或是遺傳。他發覺自己也是很重視女人的貞節,他只要清清白白的女人。

這點竟與父親相同?想著想著,他不禁莞爾一笑。所以,千鶴家每一代的媳婦才都是處女吧!如果不是處女,一切免談。

烈赦反覆思考著,他默默地睜開眼睛,視線犀利地掃向四方,莫繡尋如她所言,正坐在鏡子前。

她真的一整夜都沒有上床?她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妻子。

妻子?不!他無法忍受她是他的妻子,他無法想象自己的妻子是個醜女,他咬牙切齒以拳緊握。情緒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而莫繡尋理所當然成了“發洩”的工具。他並沒有對她噓寒問暖,雖不是沒有看見她紅腫的雙眼和斑斑淚痕,偏偏他就是沒有感覺。

他偏執、毫不講理地吼道:“你哭什麼?我虐待你了嗎?一大早就看你哭喪著臉!”

他坐起身,沒來由地就像全身冒了火似的。“不準在我面前哭,不準在鏡子前哭,你的相貌我受夠了,晚上你就夠嚇人了,一大早還要再看你傷心欲絕的樣子,你真要逼我走入絕境?要我再離家出走嗎?”

“不,不,”莫繡尋活像個被虐待的小媳婦,或在暴力陰影下受折磨的妻子,她怕他生氣、怕他不悅,她趕緊卑躬屈膝地開口:“我以後不會坐在鏡子前哭,如果我要哭就到廁所去。”

到廁所哭?烈赦楞住了。這個女人真是逆來順受,叫她去死大概她也會去吧!

莫繡尋比他想象中的還好應付呢!

他不為所動地道:“這倒不失為一個法子,就這麼決定吧!”他無情無義地下了床,頭也不回地往浴室走去。

今天應該算是烈赦回家的第二天,也是他與莫繡尋“圓房”後的第一天。

莫繡尋還是老樣子,穿著保守的長洋裝,衣服顏色黯淡,逃不出黑、棕、灰色。臉上有個胎記的她總是遮遮掩掩,但越是遮掩,臉色就跟身體相同,她看起來像個守寡的婦人,更像個老女人。

俗不可耐!烈赦連瞧也懶得瞧她一眼。

對莫繡尋而言,好不容易望眼欲穿地等到丈夫歸來,如今換來的只是一再心傷。心傷與一夜無眠使得她與往日不同,疲勞、倦怠出現在她的臉上,但大夥兒卻誤會了。

轍穹曖昧地說:“大嫂,你看起來很累喔!昨夜……”

“哎呀!燕爾相好嘛!恨不得大哥看起來神采奕奕!大哥昨夜應該沒睡吧!沒想到現在還是一條龍,你的‘神力’真讓我們這些小弟甘拜下風。”掠騁調侃著烈赦。

“如果將來大哥‘不行’歡迎隨時找我這個做醫生的弟弟,我會立刻開出威而鋼的藥方,讓你隨時隨地重振雄風。”遨熾也火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