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蘇輕塵心情複雜,那時候的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今天。
“你往後要住一輩子的地方,修仔細些也是應該的。”她做這麼多事,都是為了他。
上一世不能在一起,今生他還處處不領情,溫如是的脾氣也上來了,“你現在就算想悔婚,也來不及了,我會守著你,除了我身邊,你哪裡也別想去。”
蘇輕塵輕嘆,之前還說要什麼都聽他的,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便故態復萌了。五皇女的話,真的做不得準。
他動了動手,仍然還是掙不脫,只好溫聲道:“我看看你額上的傷。”
“額上沒有什麼大礙了。”溫如是怔了下,雖是這麼說著,她還是聽話地鬆開了手,任他解開了纏在額頭上的軟布。
白皙的肌膚上還殘留著青色的藥膏,寸許長的暗紅傷疤很是打眼,蘇輕塵不由輕輕蹙了蹙眉。
“母皇的苴卻金線硯倒是個好東西,就是重了點,打在頭上真的很痛呢,一下子就流了好多血下來,”溫如是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挨挨蹭蹭地將腦袋湊到他手邊,“輕塵,你說我今後會不會留疤啊?”
蘇輕塵微微向後,面上還是疏離清淡的微笑:“太醫們給你開的藥方你肯定會有祛斑的功效,五皇女堅持使用,不會留疤的。”
“輕塵,”溫如是抬頭,黑眸忽閃著期待,“襲玥粗手粗腳的,老弄得我痛,要不,你幫我抹一次藥吧?”多親近親近,感情自然就培養出來了,溫如是其實一點都不在乎腦袋上會不會留下疤痕,不過,妻主的臉不也是正君的門面嘛,只要蘇輕塵會在意那就夠了。
果然,蘇輕塵猶豫了半晌,便起身去拿桌上的藥膏。
“在白色玉罐子裡面裝的那個就是。”溫如是探頭看了眼,揚起唇角提醒道。
旋開玉罐上的蓋子,一股清幽幽的冷香便傳了出來。蘇輕塵用軟布蘸了清水擰乾,緩緩擦拭她額上殘留的膏藥,語聲平淡無波,似乎只是隨口一提:“你剛才不是說,這藥味道很衝嗎?我怎麼覺得還好呢。”
溫如是正眯著眼享受他的近身服侍,聽了他的話,面上笑容一滯,呵呵地就想敷衍過去:“祛斑的還沒用過,想來跟原先治傷的那種味道不同吧。”
“嗯。”蘇輕塵也不追究,平靜地換了張白巾蘸幹疤上的水氣。他的手法輕柔,指尖微涼,隔著薄薄的一層膏脂輕觸在她額頭上。
兩人離得極近,溫如是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輕拂在她的發端。
她的心慢慢地安寧下來,彷彿前世的痛苦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只要他還活著,再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房中的氣氛漸漸瀰漫出淡淡的溫情。
“等脫了疤,再用一段日子就可以了。”蘇輕塵收了手合上蓋子。
溫如是遺憾地眼巴巴看著他起身將藥膏放回原處,洗淨指上的膏脂。
他轉身,就對上了她黑得發亮的眸子,不知怎麼的,告辭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溫如是唇角一揚,支起身得寸進尺:“不多坐坐再走嗎?院子裡的木槿跟合歡都開得正好。知道你喜歡蘭花,我派人去搜了很多種類回來,這時節估計也都帶花苞了。我陪你去外面看看?”
蘇輕塵沒有回答,行到門口頓了頓,轉頭對著翹首以盼的溫如是忽然微微笑了下。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種光彩,讓人抓不住,卻忍不住想去探究。
溫如是怔愣愣地回望他。往日蘇輕塵雖然嘴角也常掛著笑意,但那都是禮貌養成,他對誰都那樣,就連對街邊的乞丐,也是溫文有禮,但此刻他的眼底卻多了一份戲謔。
別跟她說戲謔不是正當的褒獎,溫如是是什麼人?再不好聽的話,從蘇輕塵嘴裡出來,她都能把它扭曲成自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