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們要殺她，要封印她，她都覺得無所謂，要不是當時鳳凰族族主告訴她，百年後，她還可以見到歸海子憂，她也許不會堅持那麼久，她也許會自我了結，其實因為有他在，她的恨她的愛才有了發洩地方。

歸海子憂深深的望進鳳若櫻的眼眸裡，看到她眼裡的害怕和擔憂，心裡泛起疼痛，他很想將她眼裡的痛和傷給抹去，可是……

歸海子憂就這樣沉默著，他不會像別人那樣會說一些甜言蜜語，即使安慰她，他也不會說出自己無法承諾的事情，因為他能感覺到他身體彷彿到了極限，所以他現在給不了承諾，只能痛苦自責的看著鳳若櫻，他有好多話要對她說，也想解釋很多，可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有些話就讓他一直藏在心底，還是不要說出來，這樣她也許心裡還會對他有所埋怨，就如同他這一世，在鳳若櫻的眼裡，他是背叛她的吧，他想既然無法陪伴她度過這一生，那就讓她誤解吧，這樣她心裡也許能好受一些。

百年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愛她，可是他的愛終究是她傷痛的本源，那不是他的本意，卻不得不那麼做，比起那些，她能好好活著，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他無法跟黑羅抗衡，他只能這樣保護她，他知道她是怪他的，他也是恨自己的，無數的午夜夢迴，他只能一個人痛苦，誰也不能說，就連小青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有他一個人承受著。

賀樓澤軒痛苦的看著這一切，無論怎樣，他都比不過那個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東方春對賀樓澤軒道“他們之間的愛情是插不進任何人的，無論你怎樣費盡心機，都是沒有用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

容雪衣給東方春把頭髮重新理順，聽著她的話，嘴角勾起一個柔和的笑意，看著東方春的眼眸裡全是寵溺的光澤，什麼時候他的蓉兒說出來的話這樣具有哲理。

賀樓澤軒頹然道“我知道，我沒想再破壞，我已經後悔了，我也只是想看看她”他真的不求別的了，想必她的痛苦，他是希望看到她幸福的，只是他知道小師妹的幸福只有歸海子憂能給。

“他還能救嗎？”沉默了半晌，賀樓澤軒終於開口道，他有些害怕，他能看到歸海子憂強忍的神情，身體似乎極度虛弱，即使有靈力養著，還是有中若有若無的氣息，他擔心一旦歸海子憂離開了，他的小師妹也會隨他離開。

他現在已經毫不懷疑了，看到小師妹現在的神情，他知道，小師妹一定會殉情的，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那樣他也會覺得一切都毫無意義了，永遠都無法原諒他自己。

東方春沒有回答賀樓澤軒的話，只是悠長的嘆息了一聲，聲音裡全是惆悵和感傷，她只是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一場似乎沒有結果的愛情，太過悲傷，其實本來兩個人都沒有錯，只是造化弄人呀。

還好經過了千年，她的身邊有南宮羽、容雪衣，否則她也會這樣痛苦的。

想著，東方春就緊緊的抱住容雪衣，如小孩般拱著自己的頭。

容雪衣好笑的看著這個樣子的東方春，道“丫頭”可剛說完這兩個字，容雪衣心劇烈的顫抖，有什麼東西彷彿要破體而出，彷彿這兩個字已經融入了骨血，他的腦海裡彷彿有什麼碎片一閃而過，來不及抓住，可是那樣的熟悉，彷彿這樣抱著她，寵著她是再自然不過，彷彿已經是千年的事情了，他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自從進來這裡，他的心就有些不受控制，腦海裡更是充斥著什麼東西，可他努力去想，還是想不出什麼。

容雪衣輕柔的抱著東方春，聞著獨屬於她的清香，眼裡是幽深的光澤，此時的兩人那樣的美好，彷彿本來就是一體的。

賀樓澤軒覺得他自己就是多餘的，心裡越發的苦澀，那痛苦的滋味也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