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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是我。」男子笑開了一張俊臉。

莫惟烈「坐」了起來,「我在哪裡?」

「醫院。」

醫院?!他受傷了嗎?

莫惟烈低頭看了看自己完好無缺的四肢。他沒事啊,難不成是白欣……「在那!」男子指向左邊。

莫惟烈抬起眼來,首先映人眼簾的是一臺長出許多管線的冰冷機器,而管線的末端則赫然出現一具包裹得有如木乃伊的「人形」物品。「這是什麼鬼東西?」他好奇地走近。

「是你。」

「我?」莫惟烈停下腳步,瞧了瞧躺在床上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很清楚。」男子的嘴角仍噙著一抹笑,「還記得昏迷前發生什麼事嗎?」

「什麼昏迷前?」莫惟烈納悶地問道,記憶卻一點一滴地重回腦海……他的槍射中了黑龍的膝蓋,黑龍的槍卻指向樓梯間突然出現的一對母子。他再次扣下扳機,不料槍膛卻無緣無故地卡住了,於是他只有縱身撲向黑龍然後槍響,他在劇痛中失去了意識……莫惟烈突然瞥見病房的門被推開,他驚喜地喊道:「安昌!」

穿著無菌衣的董安昌彷佛沒有聽到他的叫喚,直直地走向病床。

莫惟烈反射性地退了一步,以免他撞上自己。「安昌?」

董安昌仍然沒有理他,大半個臉蒙在口罩底下,只露出一雙佈滿血絲的紅腫眼睛,聲音沙啞地喊叫:「你了不起!你能幹!你是特大號英雄!這樣你滿意了吧?笨蛋!當個口頭上的英雄有啥屁用?等過幾天,新聞熱潮一過,沒人會記得你是誰!你要醒來,記功、記獎多A幾面勳章……」

董安昌眼眶再度泛紅,硬嚥得說不下去,莫惟烈也不禁為之動容。他都不知道他的拜把兄弟也有這麼感性的時候,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拍他的肩膀,不料卻觸碰不到實體,反而從董安昌的身體穿透了過去。

莫惟烈駭然地縮回手,「怎麼回事?」

「你是魂,當然碰不到他。」男子解釋道。

「魂?」莫惟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望了望床上仰躺的病人,突然怪叫起來,「你是說我死了?」

這怎麼可以呢?他還這麼年輕,還沒當上警政署長,他的父母還待他奉養,還有白欣……莫惟烈的心臟突然一陣緊縮。黑龍可傷到她了?她安全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年輕男子肯定地搖頭,「人死了就不能回到身體裡,你只是昏迷,回去就會醒了!只不過……」

話還沒說完,莫惟烈已經躺上自己的身體。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離開軀體的魂魄只要一躺上身軀,便能回魂。但是莫惟烈一躺上去,卻覺得彷佛躺上了一張尖銳的釘床,他才痛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重新奪回身體的主導權,便被狠狠地摔了出去。

「痛死人了!」他大叫,撐坐起身,晃了晃被摔暈的腦袋瓜子。「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俊秀的臉蛋湊得好近,黑漆漆的眼珠子轉了幾下,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要那麼容易回去,世上就沒有植物人了。」

什麼意思?

莫惟烈愣了一下,終於組織起紛亂的一切。這男人好看是好看,但那蒼白削瘦的身影,加上略帶飄忽的舉止,說他是鬼,確實是有幾分相似。而且如果那晚的對談不是在做夢,如果那個後來出現的小男孩是他從手術室裡拘出來的病童魂魄……「你是鬼?」莫惟烈顫抖地問。

男人笑了,眉梢躍上一抹頑皮,「沒錯。」

莫惟烈慘叫一聲,像所有見鬼的人們一樣,拚命往牆角縮去。「你別過來,不是我害死你的!你要找,找別人去,別找我。」

「男鬼」白眼一翻,「我就是要找你。」

「為什麼?」莫惟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