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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戎軍打到梁州城下,毫無還手之力的事還歷歷在目,還記得固戎營中被俘的綿宋百姓,紅情坊裡每一段淒涼的身世,梁州城外破屋殘瓦,過了御街卻是飛簷琉璃,好不壯美。

生下來要交人頭稅入冊,不入冊被發現便要重罰,但凡下了地,又要交公糧,辛苦一年,倒有大半的糧食給了朝廷,若逢天災,便要湊錢抵糧稅,打漁,要交漁稅,打獵要交林稅,自家養了雞鴨還要交稅,每年給固戎國那麼歲幣,還不都是民脂民膏,你看梁州城一派歌舞昇平,恍如夢境,雷州斷壁殘垣,睢州如今又民怨四起,不知梁州一夢能撐到幾時。

魚奴說著,眼中便起了霧水,意隨很是驚訝,想不到她一個樂伎竟有此境,慚愧。

魚奴輕嘆:&ldo;老百姓最是容易滿足,但凡餓不死,都是日復一日,為盤中餐勞碌,生如螻蟻,都說布衣之怒,不過以頭搶地而,可雖是人微言輕,但群起而攻之,便是書中所說,民之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rdo;

聽魚奴所言,意隨既是驚訝又生感慨,意隨性子孤高,本是自由灑脫之人,有遊歷四方,一覽山河湖海之志,此番入仕,全因姐姐所望。

供職禮部,眼見朝局腐壞,無可奈何,官場猶如牢籠,心生厭棄,終日沉醉詩畫。許多倦意無處宣洩,如今有魚奴在身畔,倒也排解許多煩惱,他話不多,只是好生聽著,聽她在旁說著話,便覺閒逸輕快。

魚奴不知不覺與他說了許多,見他始終淡然,心下不安,借著端茶的由頭出來了。樓上今日清靜,只見念念房門口站著個人,似在窺探,無一,這是做什麼。

魚奴悄悄過去,輕拍無一,無一一驚,吸了口涼氣,見是魚奴,便收了怒氣,將她拉到一旁的露臺上。

&ldo;又是那位白先生?&rdo;魚奴問道。

無一點頭&ldo;你猜那位白先生是誰?&rdo;無一高深莫測的樣子。

魚奴搖頭,這白先生已是中年,說是位書商,唉,哪裡及太子殿下半分,不知道念念怎麼想的,將他奉為座上賓,一時十分恩愛。魚奴很是疑惑,太子遣林江去救念念,此番情意,實屬難得,念念也曾真心相付,這麼快變了心?不知那位白先生究竟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唉!這男女之事,竟會生變故,世上到底有無一心一意之人?

&ldo;皇上,為白!&rdo;無一湊到魚奴耳畔說道。

魚奴大驚,是了,難怪能送汲雪亭序給念念,難怪念念說,他是貴客,比太子殿下還要貴,可不就是皇帝。

魚奴思緒紛亂,回了意隨處,意隨正翻著一部詞曲書,見她空手而歸,很是奇怪:&ldo;宋姑娘?&rdo;

魚奴這才驚覺,很是不好意思。意隨見她心事重重,溫言道:&ldo;不必了,我正要回去,這詞曲甚有味道,可否借意隨一觀。&rdo;魚奴笑笑,自是可以。

意隨一走,魚奴便跑去找無一,兩人在露臺坐了許久,也不見那位白先生出來。

無一很是不屑:&ldo;說到底,是人傢俬事,你還是莫要管太多。&rdo;

魚奴正色:&ldo;自是要管的,姐妹一場,自然盼著她好,唉,希望你將來能覓得真心待你之人。&rdo;不要像我們這樣,浮浮沉沉,這紅塵之中,女子皆是身不由己,但願我在意之人都能遂意順心。

&ldo;我才不稀罕,一個人逍遙快活,多自在,有你們,我就很好了!&rdo;無一嬌小:&ldo;你慢慢等吧,我玩去了!&rdo;

莫七一行人在清風樓歡聚,推杯換盞,眾人話也多了,嵐風心直口快,將魚奴與林江金環之事和盤托出,他一心為魚奴抱不平:&ldo;沒想到那個書生竟是個三心二意薄倖之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