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縵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揮手離去。
而書縵既走,那她與以淳之間就更無嫌隙了!影蘭不禁一陣清朗,笑意由心底直染上眼睛。
刺眼的火線驅走了滿室的晦暗。
這是哪裡?!
白色的牆、白色的窗簾再配上濃厚刺鼻的消毒藥水味。
影蘭微睜的眼睛疑惑地搜尋這房裡的一切。
突然間,房門被開啟了,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家。
爺爺?!
原本還算健朗的爺爺,現在卻枯悴得令人難過,滿布愁容拖著佝僂的身子,黯然地走向窗邊放下窗簾。
影蘭想喊出聲卻是不聽使喚地無可奈何,只能任憑眼淚不斷地由眼角滑落。
眼前風燭殘年的他,使影蘭想起了上海意氣風發的柳書嚴、季雪凝、還有葛以淳——
這下子,影蘭心頭更是一驚。
糟糕!!她是不是永遠回不去上海了?!這怎麼可以。
那以淳怎麼辦?她甚至連再見都沒說一句,她才剛要與他痛快地愛一場,她才好不容易擺脫書縵的陰影,她才她才……她不能這樣離去。
亂了方寸的她,聽見陣陣來自遙遠的敲門聲音。
“姐——姐——是我書屏。”
“進來。”驚醒的她,汗流浹背,又恐眼前一閃而失,連忙換敲門者入內。
“姐——抱歉,吵醒你,要不我一會兒再來。”書屏滿臉歉意地卻轉身離去。
“別走——書屏。”影蘭趕忙地坐起,說著:“我不睡了,陪我聊聊,好嗎?”
此時的影蘭對任何人的及時出現,都感激涕零。
“姐——”書屏欲語還休地走到影蘭的床前,說:“那天是我失了神智,才說出那樣惡毒的話,你別放在心裡。”
對於書屏的友善,影蘭感到有些意外,自從那天在醫院起,至今也有四天了,一直避免與剛出院的書屏正面照會,深怕有刺激她的病情,不料是她今日欲出奇地主動來到影蘭的房裡。
“你身子好些了嗎?”影蘭拍拍床沿,示意要書屏坐在她身邊。
“嗯——”書屏點點頭,看著影蘭說:“姐,謝謝你的成全,為了這件事,你還對傅大哥編了個荒謬的理由,實在委屈你了。”
荒謬的理由?!影蘭以為自己沒聽仔細。
“就是你要與葛以淳結婚的那樁事啊!哼!那花花公子才配不上你,任誰都知道這只是你賭口氣設的溫柔陷阱,才不是真心想同他在一起——”
“你怎會這般認為?”聽著書屏的話,影蘭不禁心頭一驚。
“是尹紫蘿說的,她說你這一切只是為了要教訓葛以淳和她,但是,她不會在乎的,她還等著葛以淳回頭呢。”
尹紫蘿的用心可想而知,不解的是她怎麼會用此言論來反擊,書縵的想法,她是不可能知情的,更何況心高氣傲的她絕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
“算了,不談這些,你那話劇準備得怎樣了?就快比賽了。”影蘭轉個話題。
“我今天來就是想姐姐幫個忙——”書屏頓了一下,說:“我想向姐姐借套禮服,就是那次你生日穿的那一套——”她有些吞吞吐吐。
“當然可以,不過,你不是也有些禮服嗎?怕我的衣服不合身。”
“不合身可以改,傅大哥一直認為你才是最佳女主角,所以我想到時給他個驚喜。”
“就為了這個原因?”影蘭對書屏的自卑,有份憐惜,更有種責任的心情。
“書屏,外在不是一切——”
“那是安慰認得謊言——”
“是不是謊言,就在你一念之間。”影蘭決心趁此機會疏導書屏的心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