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樓船在洶湧大海之上破浪前行。
“東珈,東珈在望。”
瞭望手高亢的聲音傳遍整艘海樓船。
海樓船最上層,以胎化易形變化的孤影棋子面容的血魔化身與對面一人相對而坐,兩杯靈茶散著餘熱,雖是元嬰級的靈茶,但王一言並沒有太在意。他在這艘海樓船上就是以元神境修士的身份上船的。
“孤兄,不知你對東珈國的開國有何見解?”
“哦?祁老闆,你還對東珈國有想法?”
王一言似笑非笑的看向對方。
祁向松擺了擺手:“孤兄在船上也待了數日了,知道我就是做這條海路的,一旦東珈國有變,影響的可能就是我背後家族的生意了,老實說,這次去東珈島,做生意是一方面,觀察東珈的變局也是一方面。”
在修行界中,能夠互相之間稱兄道弟的,至少在修為上需要相當,而一位元神境強者做生意,在王一言最初看來,有些難以置信。
直到在深入瞭解後,他才瞭解到,祁向松並不是正兒八經的元神境。
大曌統御諸多中小千世界,在收穫大量修行資源的時候,諸多功法自然也會流入九州大地之上,一些對天才來說歪門邪道的功法,在沒有資質的普通人來說,就是福音。
這導致純陽之下的各個境界,都有資源堆砌出來的旁門修行的修行者,哪怕是元神境,亦有一兩種只需資源,就能堆砌上去的旁門邪道法門。
其中最安全無害,除了耗錢之外沒有任何缺陷的法門,就是元神憑依法。
這法門原理很簡單,尋一件元神級以上的法寶,將自身修至巔峰的元嬰以秘法憑依在法寶之上。嚴格來說,元神憑依法修成的元神修士,並不是真正的元神境,因為他們沒有融合陰魂與元嬰,化合出元神,體內道種更沒有進一步蛻變為地煞神通,依舊是神通種子。
他們真正依仗的,是法寶的威能,也可是將法寶視作另類的地煞神通。甚至連修練,也只是培育這件憑依的法寶而已。本身的境界道行是不會有分毫增長。完全是為憑依的法寶做嫁衣。
也因為這些名為元神,實為元嬰的存在並不是真正的元神,甚至無需渡元神災劫,只會活到元嬰境理論上的壽命。有些家族,甚至就是靠著這種方法,一代代的維持自身的地位,將一件法寶或數件法寶這麼傳承下去。直至熬出一個真正的元神境強者,帶領家族走向輝煌。
別看王一言證道元神容易,但放眼整個大曌,元嬰境修士大把大把有的是,但真正的元神境,百萬不存一,即便家族出了所謂的天才,想要培育出真正的元神修士,亦是鳳毛麟角的。
恆河沙數的人族修士,都倒在了元神證道雷劫這一關之上。
祁家在徐州數百年間,做的一直是海上生意,來往於東海與徐州之間,靠來回倒賣賺取差價。祁向松算是有些運道,早年間找到了一件法寶與元神憑依法的法門,自知元嬰境度不過證道雷劫,果斷使用了元神憑依法,由此祁家在徐州小城漸漸起勢發家。
但作為一個新興的“元神家族”,勢必會擠壓徐州其他“元神家族”的生存空間,這種在現在的王一言看來沒興趣的家族互鬥,在祁向松看來,就是波瀾壯闊,刀光劍影的商業爭鬥了。
總之,數百年來一步步的艱辛,讓祁向松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商人的嗅覺是敏銳的,哪怕不清楚大曌九州上層的波譎詭異,但透過種種跡象,祁向松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正逢他的主要供貨商之一的東珈國局勢詭變,祁向松決定親自過來看看。
“見解倒是沒有,不過,那位原本的大國師著實令人捉摸不透,我隱隱感覺到這次的開國大典不會太平。”說到這,祁向松唉聲嘆氣,“像我們這樣的商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