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堂接收到妻子的眼光,清了一下嗓子,才道:“事情根本不像她說的只是去吃碗麵那麼簡單,我看她是去考察門店還差不多,她這兩天鬼鬼祟祟地跑到各個門店,抓著店員就問東問西……你說你對我們林記這麼上心做什麼,分明就是居心不良,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也不用狡辯,今天剛好被我們撞上了,請你走你又不走,非要鬧得那麼難看,艾箏不小心推了你一下,你就不依不饒地還手,我上前勸架,你連我也給打了。”
吳麗華對去門店考察一事本來還有些心虛,如今抓到林方堂的話柄,就有底氣了,她背脊一挺,似笑非笑:“我沒聽錯吧林方堂,你說‘我們’林記,我就好奇了,你說的這個我們是指你們一家和爸呢,還是就指你們一家三口呢,我可告訴你,咱爸還在呢,林記就還是爸所有,既然是爸所有,那麼這個我們自然就包括咱爸、我們一家三個、你們一家三口,還是說你們一家一開始就認定這林記是你們所有了,那既然這樣,爸何必還要再立遺囑訂協議呢,真是可笑,再說了,林記既然是我們林家的產業,我去門店探探情況,關心關心生意不行嗎,我沒去公司已經很可以了,你們竟然還敢把我掃地出門。”
林方堂被吳麗華的咄咄逼人氣得臉色發青,也學林本初的樣子,一拍沙發扶手,大怒道:“林家的產業姓林,跟你姓吳的有半毛錢關係,要爭辯也是林方正過來爭,你算個什麼東西,林記自成立後就是我們夫妻倆個沒日沒夜陪爸經營起來,你們一家做了什麼貢獻什麼犧牲,就敢獅子大開口,理直氣壯的來搶,土匪啊!”
吳麗華被林方堂的話氣得滿腦空白,天地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她滿眼怒意地瞪著林方堂夫妻,瞪著瞪著,不禁失笑,那笑裡摻雜著無限的委屈、不甘與無奈,她大喘了一口氣,反而平靜道:“爸,這事我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不再跟他們爭執,但有一事我希望你今天能說一句良心話,那就是當初我到底為什麼離開林記?”
林本初看著被氣昏頭,已經搖搖欲墜的吳麗華,不禁內疚起來,他嘆了口氣,聲音竟比方才柔和道:“愛卿快扶你媽坐下,麗華啊,這些年確實是委屈你了,我知道當初逼你離開一手創立的林記,雖然當時以為是天意,但你心裡啊卻一直憋著一口氣,現在知道當年是有人從中作梗,當然不會善罷甘休,這些呢我都明白也理解,這種情況叫你不計前嫌那是強人所難,我這個老頭子也沒資格叫你這麼做。”
“有爸你這話就夠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吳麗華見公公示弱,知趣地想要息事寧人。
林本初語重心長地林方堂道:“人都說兄友弟恭,家和萬事興,老二,你捫心自問,從小到大老大對你怎麼樣?”
林方堂默默地低下頭。
“說!”林本初大聲地喊了一嗓子。
“大哥對我還行。”這敷衍的話氣得林本初一柺杖毫不留情地落在林方堂身上,痛得他委屈地大叫了一聲“爸,”當著女兒和侄女的面被打,他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了,只能不斷地摸著被打的地方掩飾尷尬。
艾箏和林愛賢一臉不可思議。
“爺爺,你怎麼動起手了?”林愛賢緊張地拉著老爺子,怕他又把柺杖落到她爸身上。
“方堂你怎麼樣啊。”愛夫心切的艾箏,急忙奔到林方堂身邊,關切道。
“好了,別在那給我裝模作樣地叫喚,我這一柺杖打不死人。”林本初半點不心疼兒子,反而對他數落道:“你這輩子勝就勝在有方正那麼一個性子軟又本分的大哥,凡事都不跟你爭不跟你搶,你換個人試試,早掀翻天了,哪還有你的舒坦日子過,你不但不心懷感恩,還敢對他頤指氣使,為了家宅安寧,我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你真當我老糊塗了,你們夫妻當初怎麼蠻橫霸道地把麗華擠出林記,鳩佔鵲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