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光心道這人真沒意思,搞這些弦外之音有個屁用,要攆老子走直接說不就得了麼,拐彎抹角大家都難受。不過正是因為對方要驅逐自己,反令凌光放下心來,證明他們只是提高了自我警覺,並不清楚自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秘密。這麼一想,心也放下了大半,走就走唄,這鬼地方老子多一天都是罪孽。想通了,心情舒暢,遂舉杯附和。
酒過半旬,菜色雖好,但凌光他們這張主桌的人全都各懷心事,桌上的佳餚幾乎沒怎麼動過,只有天塌下來當被蓋的凌教授獨自一人在那邊大快朵頤,看看這桌眾生相,個人各有不同表情。
吉姆利是幾乎沒吃也沒喝,整頓酒宴雙眼都沒離開過娜娜那桌,偶爾也衝凌光閃去那麼一兩個不友善的眼神,根本無心飯局。至於丁目,總是在喝完每杯酒後偶爾夾片菜來做下酒之用。那老安多更實在,自己也不吃也不喝,只不斷地在勸凌光進酒。還有哈薩,除了不時搖頭嘆息就是舉杯同凌光碰酒,也沒心思去吃菜,他覺得自己對凌光有愧,別人幫了自己天大的忙,可這麼小小一件事他都幫不到凌光,有心無力啊。不過好在凌光似乎並不介意,同他幹得每一杯都很實在。
“來來來,凌小兄弟再喝一杯。”丁目親自為他斟滿一杯米酒,哈薩也舉起酒杯,“我也再敬你一杯。”
凌光笑著端起酒杯,目光掃視了全場一圈,最終停留在不遠處的娜娜身上,剛好娜娜的目光也接觸了凌光,二人交投一陣,凌光舉杯遙祝,娜娜不屑地側過頭不再看他,只把小嘴嘟得老高。她倒不是生氣自己被安排到了另外一桌,同凌光還有她的大哥分開來坐,只是氣凌光今天那逆來順受的樣兒,安多兩句話,他對自己的承諾全都像風一樣飄散了。他不滿老安多那大石壓死蟹的做法,更氣凌光的無用。
就在他們眼神交投的那一刻,吉姆利全都收入眼中,止不住妒火狂噴的同時他又自我安慰著,反正明天凌光是鐵定要走人了,秋後螞蚱能蹦多久……
對著娜娜,凌光也不去解釋什麼,解釋也解釋不通,如今對方能對自己下逐客令,這已是再好不過的結果,反正總有機會向她講明的。
再喝一會兒,天色漸漸晚去,老安多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喝上一杯團圓酒,發了句結束語:“好吧,那就這樣了,明早我派上兩位獵手陪同凌先生一道出塔亞,不知你意下如何?”
凌光正要說話,哈薩先一步接道:“不勞安多費心,明日我送凌先生出塔亞。”
老安多點了點頭,虛偽地笑道:“好,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哈薩兄弟是我們部落最好的獵人,他既自動請纓,那是最好不過,我安心多了。凌先生,要再來玩呦。”
“一定,一定。”
大戲唱完,凌光率先起身告辭,安多同丁目各回居所,吉姆利一路將凌光三人送回了哈薩家。
整個晚上娜娜都不理凌光,不管他開什麼玩笑、無論他怎麼逗她,娜娜都板著臉孔不假辭色。
……… ………
次日清晨。
“早。”
“早。”
凌光小木棍習慣性地招呼方式。
“今天天氣不錯。”凌光推開頭頂天窗,深吸了一口早間清新之氣。
“天氣好壞對我來說不是很重要。”小木棍一副無所謂的腔調。
“我知道,你什麼都無所謂。終於要走了,這次你滿意了吧。”凌光哼哼著,想把自己昨天在娜娜處受得氣都撒給自己的兄弟。
“我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我這麼做難道是為了自己?”小木棍也哼哼起來。
“算了不說了,咱們也是該回去了,這裡的事情就交給石川河來處理吧。”凌光望著早晨初生的太陽,嘆息一聲。
“凌光,你是不是醒了?”門外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