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挪步的速度時,又再為自己“好出難題”而正名。
“我可提前告訴你,她身上的毒液已被排除的差不多了,短時間內不會對她造成致命的傷害,儘快找到解藥,我還你個囫圇的小娜娜這沒問題,可是現在我們只能為她做簡單的止血處理,按照她的體重計算,就她現在血液流出體外的速度看,你這樣走下去,只有兩種結果,一就是她流血致死,你抱了一路回到多牧的只是一具香屍;二就是你跟她兩人、當然也包括我都要永遠留在塔亞,天就快黑了,娜娜現在身上的氣味很容易引來類似野狼的喜血腥類動物,哈哈,到時候就精彩啦!”難得它教導凌光的當兒還能打趣……
“刷刷刷。”凌光飛快地奔跑起來,好似懷中抱著的玉人是一堆他剛從銀行劫來的鈔票般。
……… ………
也不知走了多久,得虧有小木棍這架精確的GPRS導航系統,一路上,他們都撿著近道來走,再加上凌光擔心懷內娜娜,走起來更是不知疲倦。來時要用將近兩個小時的路,凌光此時只走不到三十分鐘便能踩完。
當然了,凌光也是人,也會有疲憊的時候。娜娜前胸流出的血早已經將凌光的襯衣浸透,隨著盛夏時節那日落前的暖風一吹,那種又粘又癢的感覺實在無法用筆墨來形容,再加上襯衣上混雜著自己的汗水,那種味道令他這前二十年來一直“喜好”作嘔的體質痛苦萬分。另配上那已經近乎失去知覺的胳膊、僵硬了的二頭肌和開始漸漸發紫的手臂,他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小木棍瞧著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凌光也是焦慮萬分。他知道,現在的凌光已經幾乎是在機械式地接受自己的“導航”了,它一句“往東”凌光便“哦”上一聲向東疾馳,他說“西”凌光便低頭朝西奔走。體能上的損耗和精神上的壓力以及經意志層面的逐步削弱,凌光就快到達自身極限了。現在唯一支撐著他的動力就是懷中那位他頗有好感、我見猶憐的小娜娜了!
“其實,我剛才真的很想讓你用那火苗在娜娜胸部進行消毒操作的。”小木棍冷不丁蹦出一句。
“嗯,什麼消毒,消什麼毒?”凌光歪了歪嘴角,吐出舌頭舔去一滴一直由額頭流到上唇的汗水,並機械式回應著小木棍的話。
小木棍:“就是娜娜胸腔處的刀口呀,我是真想讓你用火給她燎上一燎,可那不是小腿,我知道你肯定捨不得、也不會同意的。”
凌光走了兩步,回味著小木棍的說話,楞了楞神兒,腳下步伐也在那一瞬不自主地減慢了少許,緊接著便是他爆出的哈哈大笑。此刻,她懷中所抱著的玉人似乎又從先前的病患身份轉成了女人。
小木棍是想隨便找些話題跟凌光開開玩笑,防止他在到達多牧前的任意地點任意時間大腦突然‘斷電’說倒便倒。的確,缺乏身體鍛鍊的凌光現在是純靠意志來彌補自己體格上的“欠奉”,如果他的精神一旦鬆懈下來,有那怕那麼一絲的放棄念頭,那他隨時都有可能倒下,黃昏時分的【塔亞】草原是非常危險的,渾身虛脫且周身沾滿血腥味兒的他,一旦倒下可能就再沒有機會爬起來了!很可惜,當小木棍講完這句即是實話也是玩笑的話語後,後悔地腸子都青了(如果它有腸子的話)。隨著凌光哈哈大笑的動作,他的全身一抖一抖,胸腔不住起伏,它真恨自己一句廢話惹得凌光平白多耗一些體力……
幸而凌光自己心裡清楚,眼下不是搞笑的時候。乾咳了兩聲,自覺地抹平了臉不再說話。小木棍也閉緊嘴巴,不敢再去招惹這位已經開始有些神經質的主兒了。
說起來,它對凌光今天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從他為娜娜清毒時所展現出的技術以及這位向來都玩世不恭的馬大哈現下所展露出的堅韌意志,都令小木棍讚歎不已。他現在欠缺的就是一顆平常心,如果他剛才能少些浮躁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