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箬心咬咬牙,什麼叫做“喜新厭舊”,這下她可算領教到了。
“媽咪,快去嘛!”他發嗲,嘟起小粉唇在箬心臉上親了口,當做酬勞。
江介目睹兒子耍“討好女人”的絕活,又汗顏又好笑。
也不知道這套撒嬌的本領是和誰學的,他小時候好像也沒這麼會利用“美色”吧?怪不得研究人員都說,人類的基因是不斷最佳化的,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好好好,真受不了你!”
看著媽咪走出輸血時,小允才轉過頭,小臉一臉嚴肅地問:“你真的是我爹地嗎?”
“當然,你已經求證過了。”他有趣地看著剛相認的兒子。
小允蹙起眉頭:“爹地不是應該和媽咪一起生活的嗎?所有小朋友的爹地和媽咪都是這樣的,為什麼你這麼多年都不來找我們,也不和我們住在一起?”
面對兒子無邪天真的問題,他竟啞口無言,不知從何作答。
“爹地和媽咪是因為之前發生了一些誤會。”他只能含糊其辭。
他翹首:“那現在你們之間的誤會解決好了嗎?”
面對兒子稚嫩的嗓音,他向來冷硬的心一陣激動。
他摸摸兒子的頭:“解決好了。”
“那我們以後可以住到一塊兒了嗎?像其他小朋友的爹地媽咪一樣。”他純真地問。
江介冷封的心被融化:“可以。”
“太好了!我明天去幼兒園要告訴宋家明,看他以後還敢說我是有媽生,沒爸養的小野種!”他握著小拳頭,錚錚地說。
“他罵你野種?!”江介收起笑容。
小允點頭,趁箬心不在,告狀說:“他經常在同學面前取笑我,我們總是打架,今天他打不過我,就叫來了大三班的一堆人,用石子把我的頭砸破了。”
“是他們把你的頭打破的?!”江介陰鷙地眯起眼。
小允睜大漂亮的眼睛,點點頭。
“豈有此理,這事你們老師不管嗎?!”江介怒了。
“秦老師很好,我不想告訴她,是怕把班上同學欺負我的事告訴媽咪,這樣媽咪一定會很傷心,她會哭的。所以爹地你要答應我,不能讓媽咪知道。”小允保護欲十足地說。
從小他就像一個男子漢一樣保護著箬心,他知道多愁善感的媽咪知道了肯定會難過,所以不管在學校裡怎麼被欺負,他都一直瞞著箬心。
江介愛憐地看著懂事的兒子,一種複雜酸澀的味覺縈繞上他的喉頭。這麼多年來,她一個帶著孩子,一定受過不少白眼和苦楚吧?
第一次的,他覺得自己對他們母子有那麼多的虧欠。
“能告訴爹地,你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他問小允。
小允想了會兒:“就是我和媽咪兩個人,在義大利的時候,因為我是早產兒,所以總是生病,那時候媽咪的義大利文又不好,上醫院的時候經常一邊哭,一邊抱著我在醫院團團轉。”
江介的唇角抽搐――一個女人抱著兒子到處求醫,語言又不通,其中的無助是可想而知。
“所以呀,在我的印象裡,媽咪很愛哭。傷心也哭,高興也哭,擔心我也哭,提到爹地的時候哭得最厲害。”
“是嗎……她提到我哭得最厲害?”句子成了中斷的休止符。
小允用力地點頭,伸出小拇指:“所以爹地,我們以後要拉鉤鉤,你再也不能讓媽咪掉眼淚了。”
江介不禁失笑,也伸出小拇指,同他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哦耶!我有爹地了!我爹地姓江,還是個大帥哥!”小允親暱地窩在江介結實的胸膛前撒歡。
江介寵溺地望著小允,視線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