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釘。
難道除了太子,別的皇子都只能平庸?
難道就算自己有才能,可以為國家社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要因著忌憚太子,而裝作庸碌?
難道太子授意,買兇刺殺皇弟,就可以因著他超脫的身份。不予追究?
晉王爺看似平和,可到底心中不平啊。
他就是要等景元帝做決定,要是自家這位父皇,依舊選擇偏寵太子,輕輕揭過此次的逼宮大罪,那麼晉王爺自問,自己終於可以對自家父皇不抱任何奢望。
斷絕了父子親情的念想,該如何繼續走下去,就挺直脊樑杆子,再不遲疑的走到底。
可要是。自家父皇還能秉公而斷。給太子應有的懲罰,那麼自己是個為人子的,自然要盡孝道,侍奉父皇。為父親分憂解難那都是理所應當。
也許這些個念頭藏在他的心中太久了。已經成了一種執念。
當一直幻想的事情變成真實的之後。晉王爺卻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了。
他禁不住抬起頭,深深的看了眼在龍床上半躺著的人,只見景元帝閉著眼睛。面上的神色少見的安然。
晉王爺突的就覺得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老爺子還沒糊塗,幸好,幸好啊。”那些積壓許久的執念,瞬間在這一句話裡,灰飛煙滅了。
廢太子無疑對晉王爺是最有利的事情,但此刻,他還真沒時間耽擱在歡喜雀躍上。
既然心中所想已經成真,晉王爺暫時也不多奢求別的,再說接下來怕不得連軸轉上七八日,看看這又是救災,又是平亂的,全都湊到了一起,國庫怕也緊張,少不得得再想想辦法了。
他越想心裡越沉重,眉頭越發皺的死緊,景元帝半天沒聽見動靜,睜眼一看,好麼,這個兒子的兩條眉毛都要長一起去了。
“呵,瞧瞧,擱在別人身上,怕是要當場笑出來的好訊息,自己這個兒子,倒是恨不得哭出來似得,真真是個異類。”但他到底是帝王,很快就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到底是在為什麼發愁了。
不禁是‘嘖’了聲,出聲點了晉王爺一句,“國庫前段時日,不是由崔愛卿收回來了一些欠銀?不夠用就讓他繼續收去,他不是挺本事的麼?眼下可不是正好收銀子的時候?”
景元帝話音還未落下,晉王爺的眼神呼的就亮了,脫口讚道:“父皇,還是您英明,兒臣愧不如您多矣!”
言畢,躬身一輯到底,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景元帝被兒子崇拜讚揚,心裡豈能不受用?
他對晉王爺今日的表現,尚算是滿意,最少還是個能沉住氣,不猴急的。
景元帝隨即淺笑著揮了揮手,示意晉王爺告退,心中想著剛才的一幕一幕,口中卻是喃喃自語道:“老了,老了。。。。。。”
若說剛才晉王爺來給景元帝奉奏摺的時候,是烏雲滿面,活像是誰欠了他八百萬兩銀子,到了還錢之日,前去討要,還被賴了帳,那叫一個滿心的憋屈呦。
可這會他出殿門的時候,真就是烏雲散盡,滿面喜色,精神抖擻,一看就是不但欠賬全收回來,還順帶的給了不少利息!
這位是信心滿滿,大跨步的向尚書省走去,他的心情簡直好的不行啊,自家父皇遞話,不就是說這會太子被廢,圈禁高牆,可不正是收欠賬的好時機?
俗話說得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晉王爺再有本事,沒錢怎麼去救災?沒錢怎麼打發大軍出征?眼下只要解決了錢的問題,那還有什麼好發愁的?
原本崔永信沒能收回來的國庫欠銀,大多都和太子一路有關,眼下太子已然失勢,倒要看看,誰還敢要錢不還?
他一出門就使人去傳戶部尚書崔永信,順便還請了在刺殺案中起了決定性作用的陳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