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用小泥爐燒水,一邊很自然的謙虛了幾句。這不驕不躁的做派,倒是讓一旁的翡翠暗自點頭。
其實曹棠剛才說,她的心情好的很,真的是言不符實,她這會那裡只是心情大好了?簡直已經可以說是興奮了好不好啊!
自從她的親親老子,將她喚到書房,親口告訴她說,“你三姑父和清表姐父女倆,也會跟咱們家一起去江南,到時候就住咱們家隔壁。”
曹三老爺說的是雲淡風輕,彷彿這件事情本就應該這樣,可是這孩子原本沮喪的一顆心,登時就來了個大反轉,激動的是無以復加,笑的連嘴都合不攏了。
從那一刻起,曹棠在明安侯府的折騰,便再也沒停下來過。
原本她是打死都不想去江南,整日板著一張小臉,嘟著花朵似的小嘴。
恨不得宣告給整個明安侯府知道,“本小姐壓根不樂意去江南,之所以會答應,也全是被你們逼迫的。”
但是,從她曉得崔婉清也會同去江南後,諾大的一個明安侯府,整日裡就屬曹棠張羅的歡快。
這前後截然相反的兩種表現,當真是讓人忍俊不止,就連侯府的丫鬟,婆子,也在偷偷的拿這個當做笑資。
你看她,一會跑去明安侯夫人跟前,說是請大伯孃幫著她和清表姐,裁幾套款式一樣,繡花上有區分的時興衣裳。
將來去可江南,她和崔婉清也好穿著一樣的款式,這樣豈不是更像姐妹了?
一會兒,她又跑去曹老侯夫人那裡,鬧著要把所有東西,都必須要準備雙份。
曹棠還理直氣壯的不行,“有我的一份,就得有清表姐的一份,要不然到了江南,我有她沒有,豈不是好生難堪?”
“既然是好姐妹,那就得為對方著想的周到才行,要不然,清表姐不是白疼了我一場麼?”
她這一番言論,把個曹老侯夫人喜的不輕,這討要物件的是她嫡嫡親的孫女兒,而要送給物件的那個,也是她嫡嫡親的外孫女。
手心手背都是肉,本來不用曹棠說,她也會給崔婉清準備一份,現在曹棠親口提出來,更顯的她們表姐妹倆的感情,是特別的要好。
樂觀其成的老人家,不樂的合不攏嘴,才奇怪呢。
好在這出行的日子是定在三月初,眼看著就要到來,這要是定的再晚些,明安侯府都要被她折騰的翻天了!
這會曹棠一聽崔婉清,要和她說話解悶,她那憋了一肚子的話,頓時便毫無顧及的傾瀉而出。
崔婉清含笑做傾聽狀,時不時的‘嗯’一聲,點個頭的,看著很是認真,可其實腦子裡早就跑神,跑到天邊去了。
看著數量不少的車隊漸行漸遠,齊玄輝只覺得,自己的魂魄,也已經上了崔婉清所乘坐的那輛馬車,跟著她走了。
什麼叫做失魂落魄?這會只需要看齊玄輝那恍恍惚惚的模樣,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睿王爺見狀,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笑著應付過了身邊的奉承人等,就拉著自己的傻弟弟,上馬回京。
來的時候,齊玄輝是一馬當先,那馬鞭子甩的那叫一個響亮。
可是回程麼,齊玄輝就像棵蔫巴巴的大白菜,騎在馬上,木呆呆的一字不發,手腳都不怎麼動彈,就由著馬兒自己隨意的小跑。
他坐下的馬兒慢吞吞的跑,睿王爺自然也是遷就弟弟。這位更絕,乾脆連馬韁都不拿,雙手枕在腦後,悠哉,悠哉的欣賞起官道兩邊的美景了。
崔長健跟在他們倆的後面,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仔細一看,他的嘴唇偶爾還會蠕動,卻原來是喃喃有詞的在背誦書文呢。
後面跟著的侍衛們。一見這三人各自的做派。心裡都是偷偷的笑,反正馬也跑得慢,有的還並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