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了一下,都不明白這話指得到底是誰,接著,只見小姐徑自在案几前坐下,“對了,那些新近的宮妃名冊拿來讓我先看看,這些天忙著承乾那邊的事情,差些給忘了。”
“小姐為何那麼著急呢?”廣月忍不住道,“累了那麼久,還是要休息一陣吧。”
若水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晚做不如早做,拖久了,人心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巳時,立政殿。
外殿裡已經陸陸續續站滿了前來請安的嬪妃,凡是貞觀十年之前入宮的妃子都異常沉默的按各自的品階站著,而之後的那些不過都還未及二八年華的女子們忐忑不安地交換著彼此打聽到的訊息,這裡面除了已是正三品的徐惠,再沒有第二人見過皇后的模樣,可偏偏這個素來性子溫婉的婕妤此刻一聲不吭地靜靜立著,垂下眼瞼的眸子裡藏著深深的哀傷。
“小姐不穿朝服麼?”淡雲有些奇怪的問道。
若水卻似不在意道,“又不是什麼太過正式的宴席,不必麻煩了?難不成我不穿那身衣服就不是皇后了?”
淡雲不禁失笑,終於又聽了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話來,上一次的回憶似乎還很遙遠吧。
“殿後的內室裡,茶具點心都備好了麼?”
“一切都備齊了。”
“唔,那我在名冊中勾出的那幾個人你和廣月也都記住了吧?”若水蹙眉道。
淡雲謹慎地回道,“是,小姐,不過剛才慶恩殿的宮女來說,楊賢妃身體不適,改日再來向皇后賠罪。”
若水點頭,不再說話,跨過最後一道門檻,前邊就是立政殿的前殿了,她溫和的眼眸下隱帶著幾分淡然,莊重筆直地跪坐在上首的位子上,殿中的妃嬪們齊齊下跪,行禮問安。她微笑地抬手叫起,重新開始執掌這偌大的後宮,從那一刻起真正又回到了母儀天下的鳳座上來。
一個時辰將至,若水朝淡雲微微頜首,接著便道,“本宮在病中休養之時,就聽說宮中新入了不少德才兼備的女子,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往後的日子,你們互相之間更要互相照拂,謹遵宮規……”說完,便在又一次的跪拜中離開了大殿。
在內室中等了沒一會兒,韋貴妃,燕德妃,楊淑妃還有徐婕妤步履有些不穩的走了進來,淡雲與廣月看見若水的眼神,便關上門,恭敬的退了出去。
“坐下吧。”若水的目光掠過她們的面龐,淡笑道。
幾人皆有些拘謹的跪坐在兩旁,稍稍抬眼,只見皇后斂色端坐著,專注著手中的茶葉與茶具,一連串流暢優雅的動作下來,案几上的五個青瓷茶盅裡被斟上了帶著清香的茶水,“要試一試本宮的茶藝麼?”
四人受寵若驚的小心地謝恩接過,見皇后抿了一口後,才紛紛細品了起來。徐惠眼帶茫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初韋貴妃在同樣沏了一壺茶後所說的那番話,似乎是截然相反的境遇呢。
若水神態自若,對著韋珪徐徐笑道,“這四年來,辛苦韋姐姐了,一杯清茶聊表本宮的謝意。”
韋珪連忙謙遜地俯身回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這幾年皆是太子妃在操勞後宮的事物,臣妾未曾有過什麼功勞。”
“韋姐姐過謙了。”若水溫聲道,“太子妃年歲尚輕,若沒有貴妃在後邊扶持,又如何能保證凡事皆有條不紊,不起爭執?”
韋珪神色微變,還未說話,只聽見楊茜在一邊忽然柔聲一笑,“依臣妾看,皇后此言才是過謙了呢,太子妃大婚前在您身邊待了那麼久,耳聞目染下來,自然能將後宮管得井井有條,就連陛下也甚贊不已呢。”話音剛落,她忽然狀似隨意地朝徐惠斜斜遞上一眼道,“如今宮裡的新人可是越發出挑了,徐婕妤可不正是這個中的翹楚,說其歲數來倒比太子妃還小上不少啊。”
徐惠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