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涼涼的觸感喚回管清閒的注意力,他低頭一看,只見手中握著的乃是一柄做工精緻的金簪。
「這是……?」
管清閒捏著簪子看向福喜,只見他小臉一皺,低聲道:
「這根簪子我一直帶在身上,若是喬榭那廝敢沖你動手,你就拿這個……」
話未說完,福喜目光投在管清閒身後,他突地一頓,隨即轉身拔腿就跑。
管清閒還舉著金簪,見狀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正看見披著黑甲手提銀槍的喬榭大步朝他走來。管清閒下意識握緊拳頭,金簪的冰涼觸感在手中放大,他再看看這金光閃閃的東西,此刻恍然大悟。
福喜肯定是知道喬榭這廝貪財成性見錢眼開,所以將這金簪給他傍身。
那這金簪就是傳說中的……買命錢?
早上才給了十兩銀子,現在又要一支金簪,貪,太貪了!
一想到這根金簪還沒在手裡暖熱就要拿出去,管清閒簡直恨得牙癢癢,但看見喬榭一步步走來,他還是很沒骨氣地軟了腿。
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管清閒索性在對方站定後直接一伸手,耷拉著眼皮道:
「給!」
「什麼?」
喬榭隔著老遠便看見了管清閒,本只是來跟他打個招呼,不成想剛一走近,對方便伸開了手,他隨意看了眼管清閒手裡明顯女人用的簪子,不由有些疑惑。
見他這番神色,管清閒在心裡冷笑一聲。
還真是越貪的人越會裝清廉!
行,他今天就把這金簪記著,等回頭和大腿熟了,他要喬榭這廝還十個!
十分能屈能伸的管清閒抬手,朗朗乾坤下,他的手十分熟練地穿過黑甲,挑開喬大統領的褲腰帶。
「你幹什麼!」喬榭緊按住管清閒的手,終於在金簪進去之前阻止了一場慘案的發生。
明媚陽光下,閃著寒光的尖利簪頭令戰場上打過滾的喬大統領喉嚨一緊,額角沁出幾滴汗珠。
被對方的不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管清閒動了動手指,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自己動作的不妥。
可怕,太可怕了!
他主動行賄已經很出格了,為什麼非要把錢財物品扔進喬榭這個變態的褲子裡?
對方該不會以為他是在挑逗他吧?
不不不他向蒼天發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腦中雜七亂八想了這麼多,管清閒的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並未發現自己的手仍舊按在喬榭的褲腰上,直到手背一痛,他猛地回神,只見喬榭臉色沉黑地盯著自己,管清閒菊花一緊,立刻挺直了身板。
喬榭又看一眼金簪,默默和管清閒拉開距離,才問道:
「你拿它幹什麼?」
「這個……」管清閒一想到這根金簪方才差點完成「最惡反派褲、襠一日遊」的壯舉,頓時覺得燙手,他張了張嘴,忽然兩手託著金簪往前鄭重地一呈,流利地答道,「小的今兒初來寶地,若差事辦得有什麼讓喬大統領不滿意的地方,還請您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
喬榭:「……」
他在宮中的形象,有這麼醜惡嗎?
喬榭盯著管清閒手裡的金簪看了半晌,見後者絲毫沒有收回去的意思,只好道:
「你覺得這東西在我這兒能派得上用場麼?」
管清閒真心實意道:「尊夫人戴上這根金簪,定然如天仙下凡舉世無雙……」
「本統領尚未娶妻。」
管清閒從善如流地改口:「老夫人戴上這根金簪,定然如天仙下凡舉世無雙……」
「……」
喬榭無視管清閒的推銷,轉身走上臺階,然後回頭頗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