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要將名為兩儀式的少女的臉捏碎的右手,隨著短刀的劃過確確實實地被切斷了。
“——唔”
魔術師微微地後退了。
在被吊起的姿勢下將魔術師的手腕自肘部切斷的式,將臉上的斷腕剝下來跳著退了幾步。
黑色的手腕落在地上。
脫離到魔術師的三重圓所觸碰不到的距離,式單膝跪倒在地上。
或許是由於幾乎將臉部捏碎的疼痛,或許是由於為了捕捉到魔術師微弱的死之線意識過於集中。式荒亂地呼吸著,只是凝視著膝前的地面。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再一次拉開了。
“……原來如此,是我大意了。醫院的那一次足以立證了。生也罷死也罷,只要是能夠行動的東西,便能夠將其行動之源切斷。這才是你的能力。縱然是我已然停止的生命,由於這般存在而存有使我存在的線。切斷那裡的話確實會將我殺死。雖然左手是唯一的例外,不過又能保留到什麼時候呢。縱然是聖者的骨,只要還能活動,就有促使其活動的因果存在。”
似乎並不在意被切斷的手腕,魔術師說道。
“果然那雙眼要不得。作為兩儀式的附屬品來說過於危險了。不過在毀壞之前——麻醉還是必要的。”
魔術師維持著三重結界向前踏出一步。
式,依然凝視著這三重的圓形。
“……不行的。你到現在也應該下決定了。”
反手握住短刀,式說道。
“我也知道結界喲。修驗道中作為聖域的山裡便張著女人禁入的結界。據說進入的女人會變成石頭,不過結界這東西不過是境界吧。圓之中並不是結界。只有其分界處草是阻擋他人的魔力之壁。那麼———只要線消失的話,其力量也會消失。”
然後,她將短刀插向地面。
將魔術師所擁有的三重圓形,最外側的圓殺掉了。
“——愚昧。”
魔術師有些焦急地向前走去。
再有一步,就來到式身邊了,不過式毫無反應。
……男人的護身符從三個減為了兩個。
魔術師在內心讚歎了一下。並沒有預想到式的直死之眼會強到這個地步。竟然連無形,且沒有生命的結界這一概念也給抹殺了,這是何等的絕對性——約束觸碰到境界的外敵的三重結界的外周,即不俱,已然被殺的魔術師,為了捕捉式而奔跑起來。
“不過還剩有兩個的。”
“——那也,來不及了。”
依然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式將手伸向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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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繫住和服的帶子中,還有第二隻短刀。
從背後的帶子中拉出短刀,式順勢向魔術師投了出去。
刀刃,貫通了兩重結界。
如同打水漂的石子一般,短刀在圓的上方又彈了起來,向著魔術師的額頭飛去。速度竟如子彈一般。
“——!?”
魔術師下意識地避開。短刀擦著男人的耳朵消失在走廊的深處,理應避開的耳根被挖了出來。血與肉與碎裂的骨,還有腦漿一併迸散出來。
“——嗚”
魔術師叫出聲來。
在此之前——他,感覺到了刺入自己身體的衝擊。
白色的陰影在魔術師的身軀中炸裂。
當把握到式在投出短刀之後,隨即向自己衝過來的事實時,勝敗已然分曉了。
從肩頭撞過來的式的一擊,,如同大炮的衝擊一般。僅僅一擊骨便斷了數根,在式的手中,仍握著銀色的短刀。
短刀,確實貫穿了魔術師的胸的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