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行為。
理由很單純。
因為那樣一來,我也許就能夠找回過去的自己。
因為這樣一來,我也許就能夠了解在夜晚出外散步的意義。
……啊啊,是了。
這麼說起來,不能說我沒有愛著過去的自己吧。
◇發覺到自己走了很久而抬起臉來,面前是傳聞中的辦公區。
樓群很有禮貌地以同樣高度並立在路邊。臨街的一面全是玻璃窗,現在只是在反射著月光。大街上並立的樓群,恍如怪人徘徊的影繪世界。
在最深處最為高大的影子,是一幢二十層高,外形如梯子般的建築物。看來恍如細長的、一直延伸到月亮的塔。
塔的名字是巫條。
作為公寓的巫條大廈沒有燈光。
房客們全都安歇了吧。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正在這時,無聊的影像映入了視網膜。
人形的剪影浮上了視界。
並不是比喻,那個少女實實在在地浮著。
風死寂下來。
夜晚空氣的寒冷就夏天來說絕對是異常。
——如針般的寒意刺入了頸骨。
當然,這只是我的錯覺。
“什麼嘛,今天不是也在嗎。”
雖然令人不快,但能夠看到也沒有辦法。
就這樣,傳聞中的少女彷彿要去摘月亮一般飛行著。
俯瞰風景/…
——形象是隻蜻蜓。忙碌地飛著。
一隻蝴蝶緊隨在後,但是翅膀的速度並沒有因此而慢下來。蝴蝶漸漸跟不上了,在即將從視界消失的那一瞬間,無力地落了下去。
畫著弧線向下落去。
如昂首的蛇般墜落的軌跡,竟極似被折斷的百合。
那個身姿,充滿了悲哀。
讓人不禁想著即使不能走在一起,至少也要稍稍在旁陪伴。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雙腳沒有踏在實地上的自己,連停下來的自由也沒有。
…
似乎有人在說話,無奈只好起身。
……眼皮十分沉重。這是睡了不足兩個小時的證據。即使如此也要起身的自己是這般惹人同情,試著以這樣的自我陶醉來戰勝睡意。
——說句實在話,我也為自己的單純感到困惑。
確實昨天晚上通宵完成了圖紙,之後似乎就睡在了橙子小姐的房間裡。
隨著全身骨頭喀的一聲響,我從沙發上起身。確認這裡果然是事務所。
將近正午的夏日陽光之中,式與橙子小姐在交談著什麼。
式倚在牆邊站著,橙子小姐則翹著腳坐在酒吧椅上。
式如往常一樣隨隨便便地穿著和服。
而橙子小姐,身穿緊身裙般毫無裝飾的黑色長褲,以及嶄新筆挺的白襯衫。頭髮不長,剛好能露出頸部。這副打扮的橙子小姐好似哪裡的社長秘書。不過摘下眼鏡時的眼神兇惡得難以形容,恐怕一輩子也做不了那個職業吧。
“早啊,黑桐。”
銳利的目光向我投來一瞥,啊,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從橙子小姐沒有戴眼鏡這一點來看,恐怕是在和式談論那方面的話題吧。
“不好意思,我似乎睡著了。”
“無聊的事就不必說明了。看就知道了。”
很乾脆地丟下這句話,橙子小姐銜起一支香菸。
“醒來的話給我沏杯茶。就當是做復健運動。”
“…………?”
復健運動,是指那個讓長久不動的患者做的運動嗎。
為什麼非得對我用這個詞還真是個謎,不過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