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多少人巴望著我到來。”
“姍姍來遲可不是紳士的好禮儀。”
好賴話都讓這個鍊金術士說完了。
水鵲只能拘謹地趴在他背上。
鍊金術士的言談舉止有種詭誕的割裂感。
不修邊幅,形容不羈,但似乎曾經接受過嚴格的禮儀教育,讓他不至於完全放浪形骸。
走著走著,鍊金術士沒忍住問,“你塗香油了?”
聽說巫師在騎掃帚高飛之前,必須得在爐前脫光衣服,從腳趾尖到脖子,全身塗抹某些有香味的油膏。
畢竟都是使用坩堝爐具的,勉強算是半個同行,鍊金術士對此略有耳聞,但他不太瞭解具體的。
只是覺得背上這個人渾身香香的。
鍊金術士篤定他塗了香油,於是問:“那你的掃帚呢?你們的標誌難道不是騎掃帚飛來?”
少說少錯,水鵲無言地搖搖頭。
反應過來這人背後也沒長眼睛,看不見他的動作。
“沒有。”他小聲解釋,“沒有塗香油,也沒有騎掃帚。”
鍊金術士總是能靠譜地給他找到理由。
“噢噢,也是,今年聖廷查得嚴,晚上騎掃帚飛天的話,一定會引起注意。”
甚至能順帶誇水鵲一下——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思慮這麼周全。”
他真的有點話多。
熱情得過頭了。
鍊金術士也覺得自己反常,他之前不這樣的,有時候為了搗鼓提煉,能夠一整年關在地下室,食物之類各種補給由學徒送過來,中間連面也見不上,更不用說談話。
只是今晚撞到這個人,和開啟了就關不上的話匣子一樣。
他一直在說話,就沒有停下來過。
水鵲真怕被他問出來暴露了身份,乾脆用左手直接捂住了鍊金術士的嘴。
“多話也不是紳士的禮儀。”水鵲說。
溫溫軟軟的。
手和沒骨頭似的,比他的小上一個指節多吧。
鍊金術士冒出這個想法,接著感覺唇周圍有點溼漉漉。
他想也沒想,舔了一下。
被水鵲掌心的果汁酸得直皺眉。
鍊金術士眉峰夾緊成一團,酸得倒吸涼氣,表情過於誇張使得英挺的五官滑稽起來,質問道:“你手上是什麼?”
水鵲方才被他帶著走的時候,順手薅了一把灌木叢的漿果。
滿手都是果汁。
多虧了鍊金術士的反應。
他默默把這種顏色的漿果划進不可食用名單。
吞吞吐吐地半真半假解釋道,“在之前河邊摘的野果,你來的時候我正蹲在那裡要洗手的。”
大概是認定了鍊金術士的好脾氣,水鵲不免蹬鼻子上臉,明明是他糊了人家半張臉的漿果汁,反而倒打一耙問:“你舔我手做什麼?你不舔不就沒事了?”
鍊金術士沉默。
後半段路程沒說話。
水鵲鬆了一口氣。
巫魔會舉辦的地方几乎到了維斯山脈的山腳。
周圍是密林,中間獨獨一片空地。
濃煙滾滾,幽藍的火光沖天。
符合一切對於詭譎異象場景的想象。
部分戴著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