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止雨劍嗡鳴,寒光一閃,橫在低矮空中,等著水鵲踏上來。
幾名劍修面面相覷。
止雨劍是宗慎自另一勝境遺蹟帶出來的神劍,滴血認過主,是本命劍。
對於劍修而言,有這樣的劍,就相當於是自己的第二條命。
與人共乘……
那是有了道侶才做的事情。
他們眼見著水鵲踏上去,劍宗首席大師兄隨後虛攬住護著對方,淡聲道:“跟上。”
宗慎這話是對他們說的,可一眼也不看他們。
凌空而起,宗慎神識放廣,憑藉著對清微勝境的大致記憶與對靈氣的感知,往勝境靈氣豐沛的區域去。
越是靈氣豐沛的區域,魔獸妖邪危險度也越高,機緣也越豐富。
要想歷練,自然還得找這樣的地方。
他沉眉思索著。
懷中虛虛環著的人卻不聲不響地悄悄轉過來,抱住他,細聲細氣地說:“太高了,宗慎師兄,我會害怕。”
實際上水鵲一點也不怕,他就是要給宗慎拖後腿,麻煩人家,這樣才能保持人設,好刷劇情進度。
宗慎頓了一下。
他從未遇上這樣的難題,不知道如何解決。
他本能地發覺水鵲的理由站不住腳。
對方是悟真派少宗主,再怎麼嬌縱慣著,不可能連御劍飛行也害怕,那個眀冀是半個劍修,必然沒少與水鵲同乘。
為何對他撒謊?
宗慎換了一個詞,撒嬌。
他下了定義,因而眉梢舒展,生疏地輕拍水鵲後背,“很快到了,別往下看。”
水鵲得了一點點劇情進度,更加纏緊了宗慎。
………
山高谷深。
荊潛一劍斬斷石語蜈蚣的步足。
那石語蜈蚣有如巨石一般龐大,千足更是密密麻麻像四岔的樹枝。
這裡還不只這一隻石語蜈蚣,十數只盤踞在此地,數不清漫天滿地,斬盡了多少蜈蚣足。
劍光重重,劍修們的身影雜亂,揮劍時的破空風聲不絕於耳。
荊潛無法不在意那邊,即使他知道宗慎留出的劍意,劃了相當一片安全區域給水鵲。
然而在看到一隻石語蜈蚣靠近那邊時,荊潛仍是瞬息踏風,攜長劍從天而落,狠狠扎入蜈蚣的頭部。
那蜈蚣原本觸碰到邊緣的凜然劍意,放棄了眼前的獵物,想要回頭折返的。
沒預料到荊潛刺落的長劍。
石語蜈蚣頓時汙血四濺。
荊潛不來還好,那蜈蚣也不會攻擊水鵲,他一來,這汙血一下子濺到水鵲衣裳上了。
“……”
水鵲抿緊唇。
他愛乾淨,看著汙血沾在原本雲水藍的衣衫上,感到格外難受。
荊潛餘光一瞥,那人盈潤的唇珠抿得紅灔。
出神了一會兒,險些接下石語蜈蚣的攻擊。
弘遠替他斬了那頭蜈蚣,揚聲問:“你發什麼痴愣?!”
荊潛:“……沒發呆,謝了。”
他不再看水鵲,轉身投入戰鬥之中。
盤踞此處的石語蜈蚣沒多久被解決。
這已經是宗慎帶領著他們斬盡的第五波妖獸了。
這才能夠進入山谷深處。
知道了內裡究竟藏著什麼。
雲興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