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寒噤，終於醒了過來。

“好冷……”蕭可嘶嘶聲抽著冷氣；使勁左手摩右臂；右手摩左臂；想借此回溫，可根本沒用。等她看清這裡的環境，心裡怒罵了一聲。

誰把她丟到冰窟窿裡來了！

她哆哆嗦嗦坐起身，小腿都快凍的抽筋了；使勁揉了一會，才恢復了些知覺。左右看了看；除了坐著的是水泥板，四面都是冰塊。還有一扇門；只能容納一個人進出。

“冷嗎？”

比這屋裡還要冷的聲音傳入耳朵裡；蕭可愣了愣；猛地回頭看去，跟滿屋銀白截然相反的黑色刺進眼底。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秦霄正面相對，只離了半隻手臂的距離。

如果不是知道秦霄的為人，依面相來看，根本不像是個陰險的人。可因為知道，所以只有滿眼的恨意。

“還是原來的臉好，怎麼那道士給你找了這個軀體，浪費了。”秦霄話還沒說完，就見她拿起葫蘆往自己腦袋上錘，伸手一握，抓住葫蘆凹處。

驚的蕭可顫聲：“不要捏碎我的葫蘆。”

秦霄嗤笑一聲：“你在乎宋白就算了，在乎你的命也算了，可現在竟然在乎一個葫蘆。”他眉頭微擰，看了一會才道，“這不是我當年讓國師封印你魂魄的時候，用的容器嗎？”

“是又怎麼樣。”蕭可使勁捶他的手，觸及手上的溫度，頓了頓，“你到底變成什麼了？”

這手上的溫度高的嚇人，根本不是鬼的冰冷，更不是殭屍的無體溫。而且如果是殭屍，鬼不會看不見。

秦霄盤腿坐下，托腮看她：“你知道我當年是怎麼死的嗎？”

為了葫蘆，她忍了：“嗯？”

“身邊的太監給我下了毒，當晚宮裡莫名失火，我在夢裡被燒死了。”

蕭可趁他不注意，把葫蘆搶了過來，抱在懷裡往後挪，這才冷笑：“死的太便宜了。本來我暈過去的時候還在奇怪誰會做背後偷襲人的事，可是現在不覺得驚訝了，無論你做了什麼卑鄙的事，都不奇怪。”

秦霄笑意漸斂：“阿玉，我問你，我對你好不好？”

“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你殺了阿白，他那麼信任你，卻被他當做兄弟的人殺了。”蕭可驀地起身，一紙黃符猛地往他身上拍去，她跟阿白說過，再見到秦霄，她要給他報仇。

秦霄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動手，也忘了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瞬間就被她貼了心口，全身不能動彈。

蕭可身體還有些僵硬，凍的不行。想趁機殺了他，卻見他胸口有火在燒，黃符一點一點被燒灼開。看的她怔住，只是片刻，符紙已經快被燒完。

她忙往門口那跑，沒跑幾步，背後就有熱浪翻來。

她隱約明白為什麼秦霄要躲在這冰窟窿裡，要是不利用冰塊來降溫，他恐怕會*。被火燒死的人，哪怕是真的變成了不人不鬼的生物，也不能“活”的自在。

這也算是她唯一值得高興的了。

不過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她猛然轉身，步子站定，十指交纏：“天雷破！”

金黃霹靂憑空衝出，像火蛇纏在秦霄身上，轟然炸響。

蕭可繼續往門那跑，用力開啟，就要踏步出去，可眼前卻是一片虛無，底下沒有任何支撐。她詫異定住，驚的一身虛汗，要是這一腳邁出，她也不知道會掉進什麼恐怖的地方。

“阿玉……”

身後的叫喊已經連著咬牙咯血聲，蕭可回頭看了一眼，秦霄已經全身著火，燒的面目全非。

被天雷破擊中的人絕對不是這種情景，這根本就是當年他被燒死時的面目。還離的一米遠，蕭可已然感覺得出他身上所散發的灼熱。

比起前面不見深淵的地方來，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