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直龍?”
深雪直龍答道:
“正是龍本人。”回答得不卑不亢。而正是他這不卑不亢不解釋的態度,卻讓寤寐佑真非常生氣。
寤寐佑真說:
“唉……放著好好的俸官不當,跑來混黑道,鍋裡的美味佳餚不吃,惦記別人碗裡的殘羹剩飯……我說阿龍,怎麼?灰燼那兒不好混了?”
深雪直龍回道:
“正是。”他又繼續道:“不是不好混了,而是太好混了。所以龍不混了。”
寤寐佑真聽他說這話,認為必有緣故,而且對方依然是那個自己認識的深雪直龍。但……其中——也就是他從北方輾轉到南方這一長段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寤寐佑真問道:
“你送山榮將軍的屍骨回去之後,發生了什麼?如今將軍安葬在何處?你什麼時候加入逐暮人的?縈夢繽主還好麼?”
“繽主一切安好。龍……”也不知是深雪直龍認為寤寐佑真這麼些問題其實最後一個是他最關心的,所以首先回答。還是這個問題最容易回答。不過在剛答完一個問題,正要回答其他的問話時。一旁的皇甫納真制止他道:
“夠了,夜色即臨……走吧。”深雪直龍聞言也不做周旋,肩扛著昏迷的長劍璆鏘,向寤寐佑真深施一禮並說了一句“容後有機會,龍再與將軍詳敘。”然後轉身就走。寤寐佑真正要上前攔阻,皇甫納真擋在前面道:
“勸閣下莫要與逐暮人為敵……直龍護暮已經求得情面,閣下還是珍惜的好。”
寤寐佑真那也是條血性漢子,正問道他心中掛欠之人,而且又見他們要把長劍璆鏘俘了去,寤寐佑真哪裡忍得,他道:
“珍惜?我撒泡尿蒸了再洗你!乾淨有韻味!給你老子別動!你我名字末尾都是個‘真’字,讓大爺我把你那砍了!”
皇甫納真愕然,轉而才說:
“就此別過。”
“別走!看刀!”
寤寐佑真這麼長時間的調養,早已康健如初,加上這段時間與不瞬門眾高手的接觸,於皇盾武學的基礎之上,又悟出了新的刀路。他這時刻於情急之中,難得一見的使出絕招,其凌厲程度,完全不亞於長劍璆鏘的劍法。
寤寐佑真大聲一呵:
“夢錦矇昧·寇·破關!”
怨紅大斬刀隨即飛出,而寤寐佑真第二續式就在刀飛出時醞釀著比前式更加恐怖的力量!
皇甫納真知道這非同小可,他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但這招又不得不擋,更不願意去接這第二後手。於是只能捨去機巧,用最直接的方式提夜闌風霜爪直接硬碰硬。
“嘭!”劇烈的火花崩炸。煙塵之後,人影皆無。而寤寐佑真的後招也撲了個空,寤寐佑真憤恨的瞧著手上另外一把梳狀的破刃環手短劍,氣得跺腳。一邊跺腳一邊罵。
不經意間,他踩到個什麼東西,這個東西讓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撿起來一觀,發現它是一個精緻的金屬鏤花、背面雕刻火焰駒的便攜匣子。開啟後,右側放著一粒粒嵌進香樟木板、排列得整整齊齊的紫紅色藥丸。空了三顆,應該是服用了。左側像是某種植物的一部分,這是一種寤寐佑真未曾見過的植物。
這樣的包裝寤寐佑真不解其意,但覺得很有意思。想是皇甫納真常服食的東西,於是便揣入懷裡。寤寐佑真收斂心緒,調息寧神。也沒過太久便聽見成群的馬蹄聲。遠遠一望,皇盾首領八面威風的氣勢明明赫赫,顯然是烏重他們過來了。
寤寐佑真翻身上馬,朝著烏重的隊伍迎上去,到了切近又下馬向烏重和黃裳施禮。
烏重那隊人馬一進前來,他環視一週,立馬問道:
“老六,你沒碰見長劍璆鏘?”
寤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