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霍恩凝重的眼眸,好奇地詢問道。
「沒什麼。」霍恩搪塞了一句,揮手叫來了威克多,「這宮殿裡面,你們探查過沒有?」
「查過了,每個房間每個死角都查過了,整座宮殿一個人都沒有。」威克多猶豫了一下,「如果您想要進去的話,請讓我們再搜查一遍。」
「不用了。」霍恩叫上了幾個聖銃手,而帕斯里克與讓娜一左一右,朝著宮殿內走去。
宮殿中與外界很不一樣,儘管到處都被士兵們翻亂了,可還是打掃得相當整潔,既沒有地縫中的雜草,也沒有蜘蛛網與灰塵,這廢墟根本沒有廢墟的樣子。
宮殿的大廳兩側,是馬賽克花窗,在地面投射著昏暗的五彩光線,地面則是順滑的大理石,銜接嚴絲合縫。
大理石地面上則擺放著零零散散的齒輪丶彈簧與各種機械構件,一張寬闊的工作臺豎立在零件之間。
走到大廳中央,霍恩目光卻不自覺地被這座建築中最吸睛的部分勾走,那就是宮殿左側的木偶劇場。
它拆掉了別墅側房的牆,層層幕布之後,便是一個個幾乎與人等高的木偶或銅像。
與其說是木偶劇場,不如說是縮小版的《尼伯龍根》式的舞臺劇。
它是一個全景透視的立體模型,舞臺的後方,是近百條交錯或平行的星空軌道。
雕刻成雲朵狀的木板上塗成了白漆,圓形的則是長著臉的太陽和月亮,而幾座微縮版的酒館和屋子正矗立在舞臺上。
在舞臺的邊緣,還有一座微型城堡長出了機械手臂,拔地而起。
城堡的外圍的平地上,七八個半米多高的銅製天鵝舞舞者踮起腳尖,左腿抵在單腳直立的右腿膝蓋上。
它左腿的膝蓋有著明顯的機械轉輪關節,一條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細絲連在轉輪上,似乎是要控制舞者的腿部伸直或彎曲。
在微縮木屋前,穿著呢絨綠衣的銅偶木工踩著踏板,身穿毛皮夾克的牧羊人張開只能微笑的嘴巴。
圍繞在一個縮水的銅製「木桶」前,兩名頭戴無簷帽的彎月胡士兵手中拿著紙牌,高高舉起,只要手肘上的細線一牽動,紙牌便要重重砸在木桶上。
在酒館的前面,木板上畫著的石板路上,是塗抹了同樣顏色的鐵質軌道,吹著長笛,彈著魯特琴的遊行隊伍正從人群中穿行而過。
整個場景就好像是把一個小鎮縮小搬遷進來,再將時間凝固住,只等機關啟動,才能繼續執行。
側過腦袋,霍恩順著木板的縫隙朝裡面看去。
在舞臺下是複雜到眼花繚亂的齒輪和機械結構,無數交錯的鏈條裹在齒輪上,一股潤滑油的鐵臭味從舞臺中滲出。
霍恩又前行了幾步,繞到了舞臺的後面,仰頭去看那些軌道是怎麼運作的。
然後他便看見了一雙鮮紅的眼睛和灰白色閃著光澤的禿頭,那尖利的獠牙從嘴角探出。
血遮雲瞬間出鞘,霍恩噔噔連退兩步,將手中的劍指向了半空,可那吸血鬼般的東西卻是一動不動。
這是?
向前走了兩步,霍恩眯起眼睛看去,才無奈地笑了起來。
那「吸血鬼」的爪子是用黃銅和鐵條拼湊而成,鼻子是木頭做的,眼睛是畫的,這明顯是個吊起的木偶。
他邊上還吊著一個持劍的機械天使,翅膀的彎折處還打著鉚釘,似乎是才製作到一半。
霍恩尷尬地放下了劍,要是這裡有個吸血鬼,那些士兵早發現了,會等到現在嗎?
自己真是風聲鶴唳,居然都被一個機械木偶給嚇到了。
「冕下,怎麼了?」
「沒什麼。」霍恩輕咳一聲,還劍入鞘,轉過身,「走吧走吧,我們去主臥室看看,我好像聽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