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野蠻!」
說著,他轉頭看向霍恩,彬彬有禮地說道:「霍恩閣下,您曾經帶領過軍隊,您肯定知道,沒有明確的指揮官,一支軍隊會如何潰敗。
同樣地,領地需要領主,領主存在的意義就在於為領民提供秩序與保障,領民沒有能力管理自己,我們管理他們是我們對他們的施捨!」
「籲——」
「臭不可聞,臭不可聞!」
聽到這話,左席的救世軍軍官們紛紛敲打起桌子,用海量的砰砰聲和辱罵聲,把桑波利伯爵後半截話給堵了回去。
而貴族們同樣站起,開始口水橫飛地與對面的左席軍官們對罵,將中間席的代表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本以為立憲會議會多麼莊重肅穆,這不是跟他們行會吵架或者莊園村頭法庭判案一樣嗎?
很多原先拘謹的民意代表都頗有點夢想破滅的感覺。
「肅靜!肅靜!」墨莉雅提用鐵拳敲擊著桌面,怒吼起來。
隨著典禮官和憲兵入場,這兩側的代表們才好不容易安靜下來。
霍恩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桑波利伯爵,你繼續說。」
感謝了霍恩之後,桑波利伯爵藐視地掃了左席軍官們一眼:「如我剛剛所言,我們都知道那些土著民族的狀態:他們沒有領主,沒有秩序,甚至不知道文明的意義。難道我們要讓千河谷淪為如此荒野?」
咳嗽一聲,阿爾芒整理了一下衣服,緩緩站起:「桑波利伯爵果然博聞廣記,您提到的西蘭群島的土著,是缺乏教育與文明的例子。
但我們的信民不同,他們有信仰,有技藝,有家庭與修會的聯絡。
難道沒有領主,他們就會變得像野蠻人一樣嗎?這未免太過輕視他們了吧。
諸位代表,我們並非反對有領主存在,而是矯正領主沒有底線的行為,顯然地獄嚇不住孔岱親王和某些貴族,他們還是要倒行逆施。
不要抱怨聖父沒有降下天罰,這不是降下了聖孫嗎?
領主的職責是協助丶引導,而非掌控,他們的行為應該讓聖父來約束,聖父降下聖孫,就是為了建立這個制度來約束貴族的行為。」
「嘩啦啦——」場上左席一片鼓掌之聲,甚至連讓邦都忍不住鼓起掌來,先前桑波利說的管理他們是對他們的施捨,叫讓邦好一陣不痛快。
而右席的眾人顯然臉色鐵青,再一次開始交頭接耳。
不得不說,這一上午對於讓邦是絕對新奇的體驗,左右兩席你來我往,甚至跑到中間席來鼓舞拉票。
期間還有兩個貴族代表試圖賄賂和脅迫中間席代表被請出了會場,一位中間席的民意代表涉嫌接受賄賂被取消資格。
只可惜這場架從早上吵到中午,居然還是沒能吵出結果,雙方誰都說服不了誰。
隨著烈日升到天空中央,代表們也精疲力盡,兩位裁議席上的「保民官」才宣佈休會用餐。
「諸位不用出去自行用餐,立憲會議在聖餐堂準備了飯菜,二樓客室還有床位可以休息,但請在下午2點前準時抵達會場。」
端著七八年沒吃過的奶油點心,讓邦找到了坐在角落吃飯的利波羅勒。
雖然出了會場,但聖餐堂內還是分成了一堆堆的。
貴族和騎士們佔據了露臺,軍官們齊聚在走廊的一側,中間的位置,自然就是被民意代表們佔據。
「怎麼沒看到兩位保民官大人?」舔著沾了奶油的手指,讓邦發問道。
「兩位保民官會一起用餐。」利波羅勒插起一塊蜂蜜雞塞進嘴裡,「估計是有要事要談,說到底,咱們能不能合法反對貴族不還是要看兩位保民官的意思嗎?」
另一邊的一名工匠低聲道:「我算是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