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動作間,鋒利的下頜和覆著陰影的喉結在喻白眼前一閃而過。
喻白緩緩眨了下眼,低頭一看,是陸斷順手把安全帶給他繫上了。
“…謝謝。”他愣了愣,手抬起來把帶子扭曲的地方整理好。
陸斷哼一聲,手癢在他頭上的啾啾上薅了一把,然後撿起掉在車門口的棒球帽拍拍灰,重新壓回自己頭上。
黑色車身流水般揚長而去,轉眼混入車流消失不見。
姜姜杵在原地,孤單寂寞地望著那道無形的車尾氣,撓了撓頭:那我走?
…
“你居然有車。”喻白瞬間忘了自己剛才被他兇過的事,剛哭的眼圈還紅著,坐在副駕好奇地左右望望,小聲感嘆,“什麼時候買的啊?”
“下午。”陸斷:“什麼叫居然?”
是新車啊。
到處都好新,玻璃好亮,坐墊好軟,空間好大,好舒服。
喻白一雙白嫩的小手摸摸這裡,摸摸那裡,扭頭瞅陸斷,眼睛裡有著星星點點的羨慕,“多少錢啊?”
“問那麼多,你給我啊?”
喻白趕忙搖頭擺手,語氣惶恐,“那我還是不問了。”
陸斷:“……”
車是下午去4s店提的,30w出頭,全款,差不多掏空了他現有的流動資金。
陸斷頓時有種“再不掙錢就要回家繼承上億資產”的危機感。
他就開新車去了一趟正在籌備開業的拳擊館,昨天被他在電話裡訓過的員工看到他就笑得滿臉恭維,手卻抖得像篩子。
陸斷以為他心裡有氣,扔了副拳套過去問他來不來。
對方直接抱著拳套溜了。
陸斷覺得沒勁,檢查了一圈打算回家補覺。趕上幾個警校的戰友約他晚上吃燒烤,一群人剛吃上沒多會兒,林阿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說是小區業主群這兩天有好幾個人遇見了變態。
變態出沒地點不定,時間一般是晚上,希望各大業主注意安全,最好結伴同行。
如果有人見到變態,及時舉報並且在有能力的情況下願意見義勇為的話,還有獎金。
喻白爸媽人在國外出差,實在放心不下寶貝兒子,只好拜託到了陸斷的身上。
陸斷結束通話電話從燒烤攤走人,按著地址來接喻白下班。
之後就那麼好死不死地門口遇上了劈腿男對小呆子死纏爛打,說什麼“我知道你還喜歡我”的狗屁話。
一個男的,長相一般,身材一般,人慫又沒品,還敢說他是“外人”?
陸斷嗤之以鼻,眼尾餘光掃了喻白一眼:什麼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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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半多,小區門口人不多,但都成雙成對的。
巡邏的保安比平時多了兩個,腰裡彆著對講和警用棍,來來回回虎視眈眈。
喻白看到這種場面才忽然想起陸斷說小區有變態的事,而且還說什麼來著?
他們之後要住一起。
住一起啊……
同、同居嗎?
喻白終於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這事,提了口氣。
陸斷剛把車停到地下車庫,聽到聲音扭頭,眼神不解,“怎麼?”
“還不下車,等我請你呢。”
“哦,陸斷……我們真的要住一起嗎?